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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一个强壮的野蛮人,他硬说他是您的朋友。&rdo;

&ldo;他确实是我的朋友。他可是记得这些人。这些人是古代人,远古时期的。&rdo;

&ldo;不过,是什么魔力帮您得到他们的图形的呢?&rdo;

&ldo;这个我不知道。照片是从画上拍下来的,这幅画是许多年之前一个人画的。&rdo;

&ldo;但他怎么……&rdo;

&ldo;不知道,&rdo;马克斯威尔说。&ldo;我想,他到过那儿。&rdo;

奥屠尔先生看了看他的杯子,发现杯子空了。他踉踉跄跄走到桶边又倒了一杯酒,然后走回桌边,拿起照片又仔细端详起来,虽然眼神显得很惊慌。

&ldo;不知道,&rdo;他终于说,&ldo;我们中间有过各种不同的人。非常不同,后来再也没有了。我们在这儿只是星球上过去一族伟大居民的末代子孙。&rdo;他把照片从桌上扔给马克斯威尔,&ldo;也许班什说得出。他经历了无数的岁月。&rdo;

&ldo;但是,班什不是快死了吗?&rdo;

&ldo;是的,他快死啦,&rdo;奥屠尔先生叹了一口气&ldo;这个日子对他是又黑暗又痛苦,因为没有一个人陪伴他。&rdo;

他端起杯子。

&ldo;喝吧&rdo;他说,&ldo;喝干它。如果能喝个够,也许就不那么糟糕啦。&rdo;

第十七章

马克斯威尔绕过半倒塌的茅屋,只见茅屋门口有一棵刺李树。树上有个古怪的东西‐‐仿佛是一团漆黑的云状物围绕着它的纵轴,看上去好象是个大树干,树干上分出许多带刺的枝桠。马克斯威尔心想,如果奥屠尔说的是真话,这个黑糊糊的云状物就是垂死的班什了。

他慢慢地走近刺李树,在离树身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黑色的云状物不安地轻轻活动起来,仿佛象微风中的一团烟柱。

&ldo;你是班什吗?&rdo;马克斯威尔在刺李树边问道。

&ldo;如果你想跟我谈话,&rdo;班什说,&ldo;那你来迟啦。&rdo;

&ldo;我来不是为了谈话,&rdo;马克斯威尔答道。&ldo;我是来陪伴你的。&rdo;

&ldo;哪就请坐吧,&rdo;班什说,&ldo;这不会很久的啦。&rdo;

马克斯威尔坐在地上膝盖抵着胸,两手支在干硬的草地上。下边是秋天的谷地伸向遥远的地平线,伸向河北岸的山岗‐‐那边的山岗不象南岸这边,而是坡度平缓,位置对称,列成整齐的队形伸展向天际,伤佛是一座巨大楼梯的许多台阶。

他身后的树冠上,一群鸫鸟拍击着翅膀,急促地冲过弥漫在徒然下跌的细窄狭谷上空的淡蓝色的迷雾中。但是,翅膀激起的短暂响声静息之后,又恢复了柔和亲切的静谧,没有威胁和危险,一种陷入遐想的静谧,使群山笼罩上一种安祥的气氛。

&ldo;别人都不来,&rdo;班什说,&ldo;开头我以为,他们总会来的。有一阵我真以为他们可能忘了来啦。现在我们之间不应该有区别。我们是一样的,因为我们都遭受了失败,下降到同样的地位。可是古老的习俗仍然起作用,古老的规矩仍然有力量。&rdo;

&ldo;我到过戈勃林那儿,&rdo;马克斯威尔说,&ldo;他们为你举行了追悼会。奥屠尔很悲伤,喝了酒,以去除痛苦的心情。&rdo;

&ldo;你不属于我们的人&rdo;班什说,&ldo;你是不请自来的,可你说是来陪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do;

马克斯威尔说了谎。他别无他法。他不能对垂死的人说,他来是了解情况的。

&ldo;我同你们的人在一块工作过,&rdo;他终于说道,&ldo;因此我非常关心和你们有关的事。&rdo;

&ldo;你是马克斯威尔,&rdo;班什说,&ldo;我听说过你的事。&rdo;

&ldo;你自我感觉怎样?&rdo;马克斯威尔问,&ldo;我能给你什么帮助吗?也许,你想要什么东西吧?&rdo;

&ldo;不,&rdo;班什说,&ldo;我再也没有愿望,再也没有需求啦。我差不多已经没什么感觉。问题就在这里,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啦。我们的死不象你们。这不是生理变化过程。能量慢慢从我体内消失,最后就完全没有了。就象闪烁不定的火苗,颤抖着,一下子熄灭了。&rdo;

&ldo;我很难过,&rdo;马克斯威尔说,&ldo;不过,也许你谈着话会加快……&rdo;

&ldo;是的,有一点,不过对我说来反正是一回事。我什么都不感到可惜。我丝毫也不悲伤。我几乎是我们人中的最后一个。如果连我算上,我们一共只三个人。可是算上我已经没有意思了。在我们成千上万的人中只剩下两个啦。&rdo;

&ldo;可是,不是还有戈勃林,特罗利,菲亚……&rdo;

&ldo;你不懂,&rdo;班什说,&ldo;没有告诉过你,你也没想到要问。你刚才说到的那些人是比较后来的人。他们是在我们之后出现的,当时行星的少年时代已经过去啦。我们才是开拓者。你大概知道这一点的。&rdo;

&ldo;我有过这种怀疑,&rdo;马克斯威尔答道,&ldo;只不过在几个小时之前。&rdo;

&ldo;你应该知道的,&rdo;班什说,&ldo;你到过古老行星。&rdo;

&ldo;你打哪儿知道的?&rdo;马克斯威尔惊叹了一声。

&ldo;你是怎么呼吸的?&rdo;班什问,&ldo;你是怎么看物的?对我来说,保持同古老行星的联系,就象你呼吸和看东西一样自然。没有人告诉我。我知道是这么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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