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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那么现在，&rdo;收音机播放着，&ldo;非常小心翼翼的钻进……里昂……里昂……在贝比的脸部予以重重的一记右拳，然后欢声雷动！&rdo;一阵吼声。

布鲁诺见一男一女在树丛底下翻滚着，仿佛他们也在打斗似的。

蜜芮恩立于地势略为高一些的地面上，现在和他相距不到三码远，其他的人则滑下堤岸，靠近水边。布鲁诺一步步挪近。水上的粼光仅映出她头部和双肩的轮廓，他从未靠得这么近过！

&ldo;嘿！&rdo;布鲁诺低声说，然后见她转过头来。

&ldo;哎呀，你不是叫蜜芮恩吗？&rdo;

她朝这里看过来，但他知道她只能勉强看见他。

&ldo;是呀，你是谁呀？&rdo;

他再走上前一步。

&ldo;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rdo;

他挖苦地问，又闻到那股香水味。她是个温热丑恶的黑色污点。他十分专注地瞄准一跃身，伸出的两手手腕相触。

&ldo;喂，你要做‐‐&rdo;

他的两手掐住她的喉咙，截断她的话尾，压下话语中早产的惊讶之情。他猛烈摇晃着她，他的身体似乎变得坚硬如岩石，还听得到自己牙齿的摩擦声。她的喉咙发出喀喀声，但他非常用力地掐住她，使她发不出尖叫声。他一条腿放在她身后，把她的身体向后扳，两人便仅是拂过树叶，无声无息地一同倒在地上。他更加深手指的力道，一面要忍受她的身体在他之下令人不悦的按压姿势，以免她扭动时会使两人都起身。她的喉咙摸起来更热也更油腻了。不要扭，不要扭，不要扭！他以意志力办到了！对方的头不再转动了。他确信自己掐住她的时间够长，却并未就此松开手。往后方一瞥，没看到有人过来。当他放开手指时，手上的感觉仿佛是像捏面粉团似地在她喉咙上捏出深深的凹痕。然后她发出一个像是普通的咳嗽声，这举动像见到死人复活般吓坏了他，于是他便再次压住她，跪在地上使劲全力地按压，力道之大，大到他以为会折断两只拇指。他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到两手上。要是这样还不够呢？他听见自己哼出声来，现在她手脚无力地静止不动了。

&ldo;蜜芮恩？&rdo;传来另一女子叫唤的声音。

布鲁诺一跃起身，跌跌撞撞地直朝岛中央跑去，然后一个左转，逐渐跑向他的小船。他发现自己在用口袋里的手帕擦去手上的某个东西，是蜜芮恩的唾沫。他把手帕丢掉，又很快的一把抓起它，因为手帕上绣有他的姓名缩写。他正在想！他感觉很棒！事情办成了！

&ldo;蜜‐芮‐恩！&rdo;声音带有懒懒的不耐。

但要是他没有解决掉她，如果她现在正坐起来说话了呢？这个想法使他猛冲向前，差点儿倒栽到堤岸下。湖边一阵疾风扑在他脸上，他没看到他的船，于是便开始随便解一艘船，又改变主意，然后在左侧两码外的地方找到了他的船，船仍栖停在一段小圆木上。

&ldo;嘿，她昏倒了！&rdo;

布鲁诺很快地把他的小船推出，但动作并不急迫。

&ldo;救命呀，来人哪！&rdo;那女人半喘着气，半尖叫地说。

&ldo;老天呀！救‐‐救命哪！&rdo;

那喊声中的恐慌使布鲁诺感到惊慌。他猛烈地摇划了几桨，使得水波汹涌起伏，接着又突然停止划动，让船身随波滑过黑暗的湖水。真是搞不懂，他有什么好害怕的呀？根本没看见有人来追他嘛。

&ldo;嘿！&rdo;

&ldo;天啊，她死了！快叫人来呀！&rdo;

女人的尖叫声在寂静中划出一道长弧，而且不管怎样，这一声尖叫成了最终的声音。一声漂亮的尖叫，布鲁诺带着奇特而安详的钦慕感在心中想着。他轻松地划进码头，在另一艘小船后面停泊，然后非常慢条斯理地，跟他做任何事一样慢地付钱给小船管理员。

&ldo;在岛上！&rdo;从一艘小船传来另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激动声，&ldo;大家说有个女人死了！&rdo;

&ldo;死了？&rdo;

&ldo;谁快去报警吧！&rdo;

他身后有几个人乒乒乓乓地在木制码头上跑着。

布鲁诺朝公园入口处闲晃过去。感谢老天，他醉过头或宿醉或什么的，因而能这么缓慢地移步！但在穿过十字转门时，一股心慌意乱，无法抗衡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然后又很快地退去。甚至没有人在看他哩。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他集中意志在想喝杯酒的欲望上。前方路上有个亮着红灯，看起来像是间酒吧的地方，于是他朝它笔直地走去。

&ldo;威士忌。&rdo;他对酒保说。

&ldo;你打哪儿来的呀，孩子？&rdo;

布鲁诺看看他，右手边的两个人也正在看他。

&ldo;我要一杯威士忌。&rdo;

&ldo;在这儿不能喝烈酒，老兄。&rdo;

&ldo;这里算是什么，公园的一部分吗？&rdo;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在尖叫。

&ldo;在全得州内都不能喝烈酒。&rdo;

&ldo;给我一些那种酒！&rdo;布鲁诺指着吧台上那些男人在喝的黑麦酒瓶。

&ldo;来，任何人都极需喝一杯的。&rdo;

其中一人倒了些黑麦酒在玻璃杯中，又把杯子推过来。

酒刚喝下时味道涩涩的，但下了肚后却很甜美。布鲁诺要付他酒钱，那人却拒而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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