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哎,怎么扯到万岁您自己身上去了?臣妾可没那个说万岁的胆子呀!&rdo;张嫣笑靥如花地说罢,柔身坐进了天启的怀里,伸出雪白的玉臂,环住天启的脖子,歪着头问:&ldo;万岁舍得吗?&rdo;
&ldo;舍不得才……&rdo;天启看着张嫣的小脸,亲了一口,话锋一转说:&ldo;鸽子这东西真是个好玩意!走,咱们去百鸟房,要它十对鸽子,给你和雪梅个差事,好好训训它们,让鸽子给咱们送信!&rdo;
张嫣拍着手说:&ldo;好呀,今后万岁走到哪里,臣妾都可以放个鸽子,把臣妾的相思带去了!这比红叶传书可方便多了!&rdo;
明宫中有百鸟房,鸟中最多的就是鸽子。翊坤宫中还设了放鸽台,当风晴朗日时分,太监都要在那里放鸽子,那领头者脖子上系着小铜铃,群鸽翔于紫禁城的上空时,那滴铃铃的铃声响起,别有一番情趣。
一进百鸟房,天启就连蹦带跳地拍着巴掌叫了起来:&ldo;太好了,这才好玩儿呐!&rdo;
张嫣急忙碰了碰他,小声说:&ldo;万岁,您是皇上耶!&rdo;
天启一愣,咳嗽一声,恢复了庄重的神态,严肃地说:&ldo;张昭仪、梅才人,你们去选几对好看的鸽子吧!朕就在外面等你们了!&rdo;
累人,太累人了,这皇上可真不是人当的,小孩子还得硬装大人!他不再往里走了,只是蹲在门前小路上看着一群蚂蚁在撕扯一个垂死挣扎的螳螂,只见那蚂蚁扯住了螳螂的两条长腿,咬住了他的翅膀,然后就上来一群啃它的脑袋,直到那螳螂不再动了,他们才拖着它,向洞口走去。
&ldo;拖住它,打它要害!&rdo;天启似有所悟,他冥冥中感到是老天在点悟他,他虔诚地合手作了个揖:&ldo;阿弥陀佛,谢佛祖点化,由校知道了!&rdo;
回到乾清宫,张嫣和雪梅俩人张罗辟了个鸽房,带着人给鸽子安了个新家,天启钻进书房,急忙给卢象升写了封信,封好后交给了张嫣:&ldo;嫣儿,你把这信送给卢将军,要快!一会儿咱们还得出宫去呐!&rdo;
他的话把张嫣吓了一跳:&ldo;万岁,您要出宫?&rdo;
天启淡然地说:&ldo;是啊,朕得了解朕的子民、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制订出让他们能接受的国策!&rdo;
大概他在那个时空里看电视看多了,对那康熙和乾隆的私访印象颇深,所以对出宫去百姓中间不太当回事。
&ldo;不行!近年民乱不断,匪人横行,建州女真和白莲教的势力遍布京师,万岁万一有什么不测,大明如何办?臣妾又怎么办?&rdo;张嫣急得脸都变色了,她一只手紧拽住天启的手不放,一面喊道:&ldo;雪梅去把王公公他们叫来,万岁想出宫!&rdo;
雪梅机警地扭身跑了出去,片刻王安、小桂子和陈长安都匆忙赶了来。看见天启,三人急忙跪下,陈长安道:&ldo;万岁不可轻易履险!外面现在太乱,昨天晚间东厂还在京南抓了不少闻香教的人呐!搜出了一大批刀枪!&rdo;
天启笑道:&ldo;朕轻装简行,谁认识我是皇帝?朕是想多了解点民情,尽快拿出一套安民强国之策,以解我大明之危!&rdo;
陈长安想了想:&ldo;那好,臣带三百甲士护卫万岁!&rdo;
王安也说:&ldo;没重兵保卫,奴才不能让万岁出宫!&rdo;
小桂子说:&ldo;奴才带人陪万岁去吧!&rdo;
天启笑了:&ldo;朕是去了解民情,你们壁垒森严,朕还怎么接触朕的子民,朕还如何了解民情?我看朕只带小代子和小德子就可以了,朕看了他们俩人练功,功夫都还可以,朕也练了几年拳脚,我们三人出宫,当不吃亏!&rdo;
张嫣先不干了:&ldo;不行,万岁说了,今后不离开臣妾,我们可是击过掌的,万岁不能言而无信!&rdo;
陈长安说:&ldo;好吧,臣派五十便衣甲士暗中保护,臣再让江风跟万岁一起去,皇后娘娘幼时也多少跟云燕练过一些拳脚,不会成为累赘,让她也一起去吧,只不过,娘娘得女扮男装,免得过于张扬!&rdo;
王安想了半天,也勉强答应了,但还是要带几个人在暗中跟随,好指挥那五十甲士保护万岁。
天启无奈,只好同意了他们的安排。
第一卷秣马厉兵第二十五章将星出世
带着张嫣,两个人都打扮成风华正茂的书生,摇着纸扇走出前门,出现在前门大街上。小桂子、小代子、小德子、雪梅和江风五人扮成家人跟在后面。
天启现在才真切地感受到大明京都的繁荣。一进大栅栏,唱戏的,耍把式卖艺的,都在各显其长,卖各种杂货和各种小吃的也应有尽有,叫卖声此起彼伏,煞是热闹。小代子去过那门脸,他在前面领路,一行人边看边走……
圈在深宫大院里这么多天了,今天放了出来,天启高兴得像孩子似的,真想好好疯一疯!
像孩子似的?他心里打了个激冷:虽然现在自己的实际年龄才十六,应该算是孩子,可心理年龄已经是二十七岁了!怎么还玩心那么重啊?那天打老鸹窝,犯得着吗?事后想起来就好笑,可当时来了那劲儿就控制不了自己!刚才在百鸟房……天呀,这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吗?是不是自己身上还有那个朱由校的因子啊?想到这,他觉得浑身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自己是不也得死到尿毒症上啊?自己是不是也是个老婆让人家关起来都不知道找的傻瓜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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