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苏芸下楼起夜,看见灯还亮着。起夜回来,她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子阳躺在沙发上,之南坐在他旁边,手中好像还在叠些什么东西。
走近了,她看见之南在用白天买的纸钱叠元宝,脚边上的竹筐已经装了一半的元宝了。
&ldo;你还会叠这个啊?&rdo;
之南看见苏芸走来,依旧是那件第一次去她家看她穿着的睡衣,好看的身形睡衣也没法阻挡,之南不免多看了两眼。
&ldo;小时候有老人教过我,我都快忘了,现在再想起来,叠的元宝也不好看了。&rdo;
苏芸在之南身边坐下,刚醒来,眼睛还不能睁挺。
&ldo;看子阳这小子,还说什么要和我一起折到天亮的,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果然是少爷命。&rdo;之南无奈地摇摇头,装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ldo;你也别取笑他啦,我都不一定做得到,以前我太公死的时候,我也只熬了前半夜,后半夜怎么也熬不过去了。&rdo;苏芸说着拿起一张纸钱,仿照着之南的样子折起来。
&ldo;其实葬礼上应该是要人守夜的,虽然这次不是很正式,但我觉得对去世的人还是尊重点比较好。&rdo;
&ldo;那葬礼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呢?&rdo;苏芸问。
&ldo;还有很多呢,比如男孙需要跪灵,在抱骨灰盒的时候要撑黑色的伞,还有抱骨灰盒的人脖子上要挂个绸带,再就是还有一个抱照片的人,在走路的时候不能回头看,哪怕锣鼓声再响也不行……&rdo;之南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老的习俗。
&ldo;你懂的好多啊。&rdo;苏芸惊叹道。
&ldo;没办法,有些事情小时候就被根深蒂固了。&rdo;
苏芸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身上带着生活的烙印,多么可怜。
&ldo;喂,苏芸。&rdo;之南还是这么习惯地叫唤着苏芸,并且往她身边靠了靠。注视着她洁白无瑕的脸。
&ldo;嗯?&rdo;
&ldo;你有看过郭敬明写的《夏至未至》吗?&rdo;
&ldo;看过啊,怎么了?&rdo;
&ldo;还记不记得傅小司是怎么和立夏告白的?&rdo;
&ldo;好像是说什么让我照顾你之类的,记不清了。&rdo;
&ldo;做我的女朋友吧……让我照顾你吧,让我试着和你在一起。&rdo;
&ldo;嗯,对,你问这个干嘛?&rdo;
&ldo;做我的女朋友吧,让我试着照顾你。&rdo;
&ldo;喂喂,别随意篡改别人的文章!&rdo;苏芸毫无意识地回了这句话。
&ldo;苏芸,做我女朋友吧,让我试着照顾你。&rdo;
潮汐翻滚着海浪,拍打在胸腔之上。深深呼吸泛着海盐味的水,就像海燕盘旋于心。
做我的女朋友吧‐‐
让我试着照顾你‐‐
之南迟迟没有动,一直安静地看着苏芸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但对于之南来说仿佛经历了中国上下五千年一样漫长。之南向苏芸伸出手,手心落在苏芸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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