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最终还是没同意,他得和家境好的学生打好关系。
不过是几千块钱,能有多缺?
他在外面听见了,怕他尴尬,在他出门时先躲到了一边。
贫困生资助几乎都是给了他们班家境很不错的同学。
后来怎么样他就没怎么关注了。
江白玉坐到他旁边,蓝漆的长椅斑斑点点,几乎看不出原样。
&ldo;你母亲怎么样了?&rdo;忍不住问。
蒋军闻言僵了僵,垂下头,越来越低,最后佝偻起来,一瞬间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生机。
灰扑扑的地板上落下一滴水花。
一滴、两滴、三滴……
江白玉沉默。
拍了拍他背,没说话。
&ldo;是洪涛让我做的。&rdo;嗓子仿佛被火烧过,带着刺耳的嘶哑。
&ldo;他让我打入你们公司的内部,要我去偷……&rdo;
痛苦的捂住脑袋,手上青筋暴起,&ldo;我做不了,我不想这样,可我妈就要死了,我只有我妈……&rdo;
&ldo;陈子阳说只要毁了你就好了,他说你最在乎的是你老婆,只要……那酒是他给我的……&rdo;
&ldo;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我没钱……洪涛给了我一百万……那是救命的钱……我……对不起……&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
&ldo;钱……我没用……&rdo;
&ldo;……我妈死了&rdo;
……
江白玉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也不知陪他坐了多久,拍了拍他背。
&ldo;多谢!&rdo;
他想起蒋军在给他倒酒时并没有满上,而是不到一半,原以为是知道他戒酒了,可现在一想,恐怕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该谢谢他的,谢谢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对自己保留了一份善意。
声音不大,但却仿佛一道重力敲在旁边人的心口。
蒋军轻轻摇了摇头,心里却莫名有些暖。
好像这样做并不是完全错的。
他恨自己为了钱害人,他恨自己没办法救活母亲,他更恨自己没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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