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又没扎疼你,&rdo;江墨过去搭了把手,帮他把腰带扣上,说:&ldo;我拿针已有十年之久,针法不敢说出神入化,但从未出过差错。&rdo;
&ldo;这和疼不疼不相干。&rdo;他说。
&ldo;那是为什么?&rdo;她看着他问。
&ldo;我累。&rdo;蔺傒文穿戴完整,绕过她走开了。
&ldo;……&rdo;
早知道他身娇体贵,像这样的机会也是仅此一次,可也不曾想到这厮竟冷情至如此境地!!
夜里,他正正经经地品茗揽册,江墨却还在打他身体的主意。
&ldo;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反正又不是没人愿意借我练手。&rdo;江墨手里捏着一块甜糕,说:&ldo;住在一里地之外的阿贵大哥就愿意,他身体也好,我等一下就过去。&rdo;
&ldo;哦?那早去早回,夜里寒气重,出门时多添一件衣裳。&rdo;他说这话时,眼也不太一下。
&ldo;……&rdo;
江墨把手里的甜糕塞进嘴里,嘀咕道:&ldo;我又不怕寒气。&rdo;嘀咕完站起来,当真往门外走去了,她走到院子里回身一望,屋里头那厮竟没有跟出来,她气得牙根紧咬,脚步一旋继续走。
一时,院子屋内鸦静雀默。
更阑人静时,屋内一盏油灯摇曳,来回拉扯着人影。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蔺傒文扔下书册走出堂屋,双足在门廊下停住,沉吟片刻后直往药房走。
药房的两扇大门正开着,里面燃着一盏油灯,透过格栅窗看得出来还有几簇烛火轻轻拖拽,一时把偌大的房屋照的通亮。
蔺傒文放轻了步履跨入药房门槛,看见她背对着门外席地而坐,他走近时才发现她是在捣药。
她一手拿着根杵子,一手扶着石臼罐,捣得十分用力,像是把从他这里受来的气算在了这石臼罐的头上。
他轻声道:&ldo;臼罐何辜?&rdo;
他说话的声量轻缓,江墨只是轻微吓了一跳,扭过头来,一时没明白他的话,只想起方才自己和他闹别扭来着,于是也不情愿搭理他,继续捣她的药。
蔺傒文蹲在她身后,靠了过去贴近她的耳畔,说:&ldo;回来得挺早。&rdo;
她往前挪了一挪,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短短几个日头,这傻姑娘的气性如此见长,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他又往前凑了凑,问道:&ldo;明日还去么?&rdo;
这回她爬开了,拖着裙子换了个地方,说:&ldo;明日还选戌时去。&rdo;
蔺傒文看着她,心尖上慢慢酿出一丝笑意来,他面色淡淡,说:&ldo;我给你练手。&rdo;
江墨捣药的动作猛一顿,抬起头来问:&ldo;此话当真?&rdo;
他点头,&ldo;当真。&rdo;
她急忙爬起来去取了针具包裹过来,说:&ldo;那我们开始吧。&rdo;
蔺傒文走过去,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问:&ldo;不是在阿贵大哥那里练过了么?&rdo;
江墨倏地一愣,差点儿忘了这事了,她只得勉强找了个借口,&ldo;夜深了,我不好叨扰太久,所以早早便回来了,针还没焐热……&rdo;
他拿走她手里的针具包裹往旁边一扔,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来,边往外走边说:&ldo;时候不早了,针灸的事明日一早再说。&rdo;
&ldo;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坚持半个时辰。&rdo;江墨极力为自己争取练手的机会,毕竟明天大概也是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ldo;我不可以,我等不及。&rdo;他如是说。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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