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ldo;东西有了,不出去了。&rdo;
江墨有些瞠目结舌,什么东西有了?
糕点和干果?
……刚刚他喊自己陪他出来,她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她帮忙来着。
果然是为了买零食回来解馋么?
笏九已经无聊到跟管家借了一副围棋过来,让桃李坐下来陪他下五子棋……
&ldo;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智,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rdo;
在他故作高深的念叨中,桃李从容地落下了第四子,接着她双手抱拳说:&ldo;承让。&rdo;
笏九急忙瞪大了双眼,定睛一看,桃李的白子趁他不留神的时候已经兵分两路对他形成包围之势,他这一子落下去,顾此失彼啊……
她又又又赢了!
笏九不甘心地深叹一口气,&ldo;我已经沦落到每天只能依靠下五子棋消遣度日了,没想到连它也不给面子!&rdo;
桃李把棋盘上的黑白子各自归了位,然后站起来说:&ldo;你自己玩吧,我不陪你了。&rdo;
&ldo;干嘛去啊?&rdo;笏九抬头问她。
&ldo;不干什么,&rdo;桃李有些糟心地回道:&ldo;跟你下棋太无聊了,你有空说那么多废话,何不花点时间考虑下一步棋该怎么走?&rdo;
笏九&ldo;嗤&rdo;一声,&ldo;我活了那么久,你认识了我那么多年,几时见过我为了下一步瞻前顾后?只要命还留着就行,其他无所谓。&rdo;
桃李半天无话,随后问:&ldo;那你活着干什么?&rdo;
笏九抓了一把黑子,又让它们一颗一颗顺着指缝溜回去,&ldo;我宁愿在人间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也不想去你们地府里待着。&rdo;
桃李看了他一会儿,又问:&ldo;你师父……你找到了么?&rdo;
笏九笑笑地反问:&ldo;那你找到你爹娘了么?&rdo;
桃李一怔,说:&ldo;我不会去找他们。&rdo;她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笏九嗤笑,&ldo;简直比我还没心没肺。&rdo;
……
倪绾觉得这两天二爷不大对劲,经常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要么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又会兀自怔怔发呆……他发呆时,她也在看他,总觉得他有心事。
她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跟前,&ldo;二爷在想什么?&rdo;
郁桓生接过茶碗,搁在了方几上,将她拉过来一些,问:&ldo;如果有下辈子,绾绾还会记得我么?&rdo;
你看,就是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又没办法让人放心下来的话。
倪绾一听,还以为北伐计划出现了什么问题,心里惴惴不安,问:&ldo;怎么忽然说这种话?&rdo;
郁桓生微微发怔,倏地又一声失笑,&ldo;是啊,我魔怔了,怎么忽然跟你说这种话?&rdo;
&ldo;二爷……&rdo;倪绾直觉皱起眉,他的模样让她心里更为不安。
&ldo;没事。&rdo;郁桓生拍拍她的手,说:&ldo;动荡之年,国不国,民不民,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如今我有了你……做事情总要瞻前顾后一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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