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拢了拢身上的风衣,低声回答:&ldo;我晓得的霍导。&rdo;
临走之前,他还剜了周显星一眼,语气严厉,&ldo;长点心眼,要是等我办完事回来这条戏还没过的话,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rdo;
周显星脸上瞬间阴转晴,拍着自己胸脯,笑嘻嘻地说:&ldo;放心吧声哥,保证过!&rdo;
初冬时节,滨江那片的梧桐树早就已经泛黄。巨大的叶子打圈,飘下,软趴趴地横在地上,经络分明。一脚踩上去,脆脆的发响。
下午一点五十,凌萌初背了个pu皮的双肩包走出c大校门。刚一站定,面前便适时驶来一辆出租车。她抬眸瞥了一眼,无客,直接伸手给拦了下来。
她坐进去,轻声说:&ldo;师傅,麻烦去半山民政局。&rdo;
&ldo;好嘞!&rdo;出租车司机朗声应下,迅速发动车子,笑眯眯地问:&ldo;姑娘你是去领证结婚呐?&rdo;
&ldo;嗯。&rdo;凌萌初平静地点了点头,面色寡淡,丝毫没有流露出一般人结婚的甜蜜和喜悦。
司机大叔却没注意到这点,依然乐呵呵地说:&ldo;结婚那可是大喜事,恭喜你呀!&rdo;
她一双手捏住双肩包放在腿上,摆弄两下手指,道:&ldo;谢谢。&rdo;
不甚在意的样子,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出租车疾驰在宽阔的大马路上,c大校门很快便被甩到身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一闪而逝,形成一帧帧斑驳陆离的影像。
一两分钟后,凌萌初搁在双肩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迅速拉开拉链,取出手机。
电话是母上大人打来的。
&ldo;喂,妈妈?&rdo;
于萍女士尖细的嗓音透过电流传入耳中,&ldo;初初你出发了吧?&rdo;
&ldo;出发了,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rdo;
于萍的言语里透着无限担忧,&ldo;初初你真的想好了吗?&rdo;
虽然知道女儿是心意已决,不可更改,可身为至亲之人,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ldo;妈,我想好了。爷爷病重,我不想他留有遗憾。霍家知根知底,总归是比别人好一些。&rdo;凌萌初的语气淡淡的,辨不出是何种情绪。
&ldo;霍家知根知底没错,可声远那孩子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你们俩打小就没见过几次面,你就这样嫁给他,妈妈实在是不放心啊!&rdo;
&ldo;妈,您就别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眼下这关过了吧。爷爷他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rdo;
于萍长长叹一口气,低声说:&ldo;傻孩子,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怎么好!&rdo;
听到母亲这样说,凌萌初更加难过,眼眶都忍不住湿了,哽咽道:&ldo;妈,您好好照顾爷爷。我马上到民政局了,先挂了。&rdo;
除了对爷爷病情的担忧,凌萌初对于接下去要发生的一切也是一片迷惘。像是被人架着刀逼上了梁山,无可奈何,更加不知所措。
不过依到眼下的情形,她是没得选了。
两周前爷爷突发脑溢血,如今还在医院里躺着。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纪,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她结婚,找个人安定下来。
凌家三代单传,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自打她成年以后,爷爷就一直操心着她的婚事。这几年更是隔三差五就安排她去相亲。她是个很随性的人,一向不愿受拘束,对于爷爷的安排从来都是嗤之以鼻的。相亲也都看心情,心情好了便去见一面,若是心情不好,那就是面都不会露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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