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秦楼再开口时语气都有些艰涩了。&ldo;所以,你那年也是真的寻死?&rdo;
&ldo;……不知道。八岁的孩子,知道多少生死?&rdo;
寒时却低声笑起来,&ldo;我只记得那别墅后面有一片很干净也很安静的泳池,或许那时候我只是想在里面睡一觉,也说不定。&rdo;
&ldo;…………&rdo;
不知怎么的,秦楼有些不敢去看寒时此时的神情。他目光转了下,最后终于在这快让人窒息的气氛里寻了个出口‐‐
&ldo;那她呢?她不是跟你同龄么,那会儿也就是个娃娃,怎么会救了你?&rdo;
提及此,寒时眼神微停。
只一刹那,那双眸子漆黑深里犹如冰雪消融。
他侧回头望向肩上合眼睡着的女孩儿,眉眼间情绪温柔。
&ldo;那别墅里原本便请了一位阿姨照料,阿姨家里还有个跟我同龄的女孩儿……眼睛很大,脸蛋带着点婴儿肥,看起来肉嘟嘟的。&rdo;
他像是想起什么,哑声失笑,伸手轻点了点女孩儿脸颊一侧‐‐
&ldo;所以那时候的那个酒窝,比现在好像要明显些。&rdo;
&ldo;……&rdo;
秦楼被这猝不及防塞上来的一口狗粮噎住,好半晌才无奈地问:&ldo;你们这叫姻缘还是孽缘?……所以那年就是她把你捞上来的?&rdo;
寒时顿了顿,似乎是回忆起那一幕,难以压制的低哑笑声逸出薄唇,他索性仰进沙发里,抬手遮眼莞尔失笑。
&ldo;她哪里会水?她是只旱鸭子,而且还有点怕水,我早便发现了。所以那天顺着台阶往泳池里走的时候,我没有避讳她在…………我也确实没想到她敢跑过来。&rdo;
笑着,说着,男生沉默下来。
薄唇仍微勾,但那双被遮住的眼眸里的情绪,却像是夜色里翻了潮的水面,如墨涌动。
半晌后,他垂眼看向身侧睡着女孩儿,眸里如落了星的海。
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点哑然,像是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
&ldo;那时候她死死地拽着我的手,吵闹得像只小鸭子,又哭又喊……自己都快被拽进水里了,吓得脸儿煞白,还是不肯放开…………&rdo;
寒时极轻地叹了一声,苦笑。
&ldo;我记得大人被她喊来的时候,她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鼻尖通红,满脸的泪花,身上湿了好多的水。&rdo;
寒时垂手,遮着眼笑。
&ldo;大人问她话,她边哭边打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她吓惨了,哭得也真丑啊……可是秦楼,她那个模样,一直到今天我都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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