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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星期天下午,田原典太乘电车在阿佐谷车站下车,往南步行。
穿过商店街,越过电车线,一直朝里走,是一条很幽静的住宅街,西侧高大的住宅栉次鳞比,都有长的围墙和宽广的庭园,再往前便是一片可以称为武藏野遗迹的杂树林,林中也有漂亮的建筑与郁郁葱葱的豪华的庭园,令人感到这儿是高级住宅区。
田原早打听好尾山署长的住址。他手中拿着本子,一路上问了好几家烟纸店,终于找到了尾山家,此处位于坡道上端的高地,附近还有几处带围墙的高级住宅。
尾山家虽称不上是公馆,这么年轻的官吏住着如此豪华的和洋折衷的住宅,是够阔绰的。他站在桂着名牌的门前,里边传来&ot;咚垄咚隆''幽雅的钢琴声。
田原按了按门铃,站了一会儿,一位年轻的女佣从门里往外窥看。
&ot;我是报社的,&ot;田原递过名片,&ot;我想会见府上的主人。&ot;女佣接过名片一看,&ot;请等一等。&ot;返身往里走。
田原想也许会遭到拒绝。五、六分钟后,女佣急匆匆地跑出来,向他一鞠躬,&ot;请进!
&ot;田原在女佣带领下,进得大门,庭园修得很整齐,这位还不到三十岁的尾山署长住着如此豪华的住宅,田原真有点羡慕,因为他住的公寓只有一间八铺席的房间。
他被领到客厅,正面墙上桂着油画,四周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绘画。这位尾山税务署长好象很爱好美术。
客厅是西式的,家俱很阔气。田原猜想,一个税务署长如此排场,可能他的岳父、已故的岩村次官给了他相当的援助。
接过茶,等了约摸十来分钟,尾山署长穿着一身和服出来了。田原起身行礼。
&ot;前天突然拜访您,诸多讨扰,殊甚失礼!&ot;&ot;不,不,欢迎您来。&ot;尾山正宏依然十分恭敬、客气。他穿着和服,同穿着西服一样匀称,得体。
尾山署长舒适地坐到椅子上,向田原敬烟户,心里直嘀咕,&ot;这位新闻记者星期天有什么事找我呢?&ot;田原在路上早已考虑好见面时要说的话。
&ot;我有事路过府上。一看门上名牌正好是前天您给我名片上的名字,不揣冒味,前来拜访。&ot;这算什么理由呢?不过新闻记者和一般人不同,他的职业多少可以随便点,对方也许认为是合理的。
&ot;您府上住在附近吗?&ot;
尾山署长扬起他那白皙端正的脸看看田原。
&ot;不,不,这附近有我的一个亲戚,我常来。这一带太幽静了。&ot;田原羡慕地朝客厅环视,发现屋里还放着二三座裸女的石膏像。
&ot;署长先生,您搜集了这许多绘画和雕刻,您一定爱好美术罗!&ot;&ot;嗯---是的,打学生时代起我就爱好。&ot;&ot;那么您自己也画画吗?&ot;&ot;不。不过有时侯也随便涂几下,主要是欣赏别人的作品。
&ot;
&ot;那么您搜集收成了不少名作罗!&ot;
&ot;没有什么成器的,象我这样的穷官吏是张罗不起的。&ot;这时,一位细高挑儿、脸色白净,显得十分有教养的女子端来了咖啡,田原立刻猜到,她就是已故岩村次官的女儿,尾山正宏的妻子。
&ot;欢迎您光临。&ot;
那女子放下茶碗,向田原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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