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菜肴还在准备,需要稍候一会儿,小野木在房廊下穿上到院子里去的木屐。松树的枝梢上点缀着灯光,庭院里一派皎洁的景色。
赖子走在前面给小野木引路。她那沉稳皎洁的身影,仿佛罩着一层薄雾,看上去益发婀娜多姿。入冬的庭园树木和点景嶙石,宛如在一潭深水的水底,随着光影的晃动,显得明暗斑驳。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小野木从内心里明确地爱上了赖子。
暗夜飘香
一
临近三月的末尾了。这意味着小野木就要从司法研修所毕业;作为一名正式的检察官,分配到各地方检察厅的决定也即将公布。
&ldo;若分到东京就好啦……&rdo;见面的时候,结城赖子这样说。沉静的眼神凝视着某一点,这是赖子心有忧愁的表示。小野木正是从这个时候了解到她的这一特点的。
&ldo;向哪位顶用的上司求求情,也不成吗。&rdo;赖子多次这样说过。
&ldo;唯独这件事是办不到的。&rdo;
小野木回答。他没有这种关系。而且他很清楚,即便有这种门路,也是毫无用处的。
从分配问题临近以后,赖子才知道检察厅的范围遍布日本的天涯海角。
&ldo;这要按成绩来决定吗?&rdo;赖子问。
&ldo;不,那不一定。第一期的先辈里,首屈一指的人还到札幌赴任去了呢!&rdo;
&ldo;第三,或者第四名呢?&rdo;
提这个问题,是因为赖子听说过小野木的成绩。
&ldo;这个嘛……&rdo;小野木歪着头,没有吭声。他估计自己很有可能留在东京,但没有对赖子讲出来。
毕业的同时,公布了分配地点。小野木分到东京地方检察厅工作。
&ldo;你真走运啊!&rdo;同批的佐藤拍着他的肩头说。
小野木应了句&ldo;谢谢&rdo;,又问:&ldo;你是哪儿?&rdo;
&ldo;大阪。&rdo;佐藤答道。佐藤的老家是仙台。工作分配并不取决于籍贯。
&ldo;大阪不是很好吗?&rdo;
听到小野木这样说,佐藤的脸上现出不无满意的神情。
&ldo;其实,我的未婚妻就在大阪附近的芦屋市。&rdo;佐藤洋洋自得地笑着说,&ldo;上司也是额外开恩呢!&rdo;
这当然是笑谈。上级不可能了解这类私情,即使了解,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ldo;听到你留在东京,有人高兴吗?&rdo;佐藤问。
&ldo;这个……&rdo;小野木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赖子的面影,但这是无法说出口的,于是便回答说&ldo;没有&rdo;。
佐藤问他:&ldo;不从九州叫个人来吗?&rdo;小野木的故乡是九州的大分县。
&ldo;不。哥哥完全没有问题,父母也不必接来照顾。暂时打算一个人生活。&rdo;
&ldo;将来,你会找个东京人的老婆吧!在东京定居,地点很理想;但找老婆,东京人可就就要慎重考虑了。&rdo;
&ldo;为什么?&rdo;
&ldo;老婆是关西的最好。首先是经济观念强,而且会体贴人。再加上住在东京。这是最理想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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