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了,爆发了极为热烈的掌声。舞台上并没有出现灿烂夺目地排列在那里的管弦乐队,令这种鼓掌的势头犹豫了一下,但被欢迎的主角很快就在舞台右侧出现了,他就是身穿黑色西装的和贺英良。
关川重雄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从敞开的门口到屋子里面,人已挤得满满的。房间原本也不是很大,纵使没有这么多人,也会显得拥挤。正中间摆着三张桌子,上面放着啤酒和几盘下酒菜。一大群人正围着桌子站在那里,拥挤得转不过身来。
屋子里人声鼎沸,烟雾弥漫。
&ldo;哟!关川。&rdo;有人拍了拍肩膀,是建筑师淀川龙太,&ldo;怎么来晚了?&rdo;关川点了点头,擦着人们的肩头斜着身子挤到前面。
和贺满面笑容地伫立在中央,仍然穿着登台致谢时的黑色西装。并排站着一身纯白晚礼服的佐知子,雪白细长的脖子上挂着三圈珍珠项链,配上那身精心设计的西服套装,整个人显得十分清慡漂亮,完全可以不再化妆就把她推到舞台上去。
关川分开人群站到和贺的正对面。&ldo;祝贺你。&rdo;他向身为主角的朋友笑着道贺。
&ldo;谢谢。&rdo;和贺手握啤酒向他点头致意。
关川把目光移到身旁的女雕刻家身上,&ldo;佐知子小姐,恭喜了。&rdo;
&ldo;谢谢。&rdo;未婚妻作出与和贺同样的答谢也毫不为怪。
&ldo;关川先生,怎么样?&rdo;佐知子仿佛自下而上仔细打量着关川,眸子里透出一丝微笑,&ldo;哎呀,不过,要听到您的意见还真有点紧张呢。&rdo;
&ldo;最好还是不要让辛辣的评论家在这里发表什么意见吧。&rdo;和贺语带幽默地将话头接了过去,&ldo;总之,还是表示祝贺了。现在我就从正面加以接受啦。当然,如果你的祝贺是指听众入场情况很好,那我就更要用心去理解了!&rdo;
&ldo;还是别开玩笑了。&rdo;关川回应了一句,&ldo;眼下还没有一场独奏音乐会能吸引这么多听众。&rdo;
&ldo;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关川先生。音乐出色,听众才爆满。&rdo;歌手村上顺子的声音从关川背后冒了出来,仍旧是平日的格调,一身鲜红的西服套装。对自己靓丽的脸蛋充满自信,笑起来也是一副光彩照人毫无顾忌的样子。登台演出的时候,那张大脸盘更是令整个舞台熠熠生辉。
&ldo;这话有道理。&rdo;关川用笑声表示赞同。
&ldo;来,先生。请您拿好杯子。&rdo;
关川享受了一次歌手的敬酒。他颇有些夸张地将杯子举到齐眉高度,把目光同时投向和贺和佐知子。&ldo;祝贺演出成功。&rdo;
佐知子不禁亮开嗓门笑了起来,&ldo;关川先生,好绅士呀。&rdo;
&ldo;我本来就是位绅士嘛。&rdo;关川对佐知子话中所包含的意味全都从正面接受下来。
虽然这是后台休息室的一次简简单单的干杯,但其热闹程度决不亚于正式的庆祝会。总之是人满为患,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和贺围住,而且还有人络绎不绝地拥进来,门已经休想关上了,只有敞开才能勉勉强强地容纳。
&ldo;真是大受欢迎啊!&rdo;建筑师淀川龙太在关川耳边悄声说,&ldo;还是音乐家好。像我这样的,不论建成多少房子也没有人为我举办这么热闹的庆祝会。&rdo;建筑师的羡慕看来也不无道理,因为不只音乐爱好者,就连一些与音乐毫无关系的人也全都出现在和贺身边,其中还以年长者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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