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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老家门前

雪松躬向村口

是探询我的归踪吗

静静的清波下

小鱼轻轻摇过你绰绰投影

微风吹来

那一身逸逸飘摇

该是隔岸村姑的披风

穿过落拓季节

星星点点的浮白

如青丝里绕着的淡淡思绪

空蒙的天际

一朵云缓缓地醉在肩头

若有若无地压沉了心事

飘泊的脚步还有多远

雪松高了根也深了

一个外地青年来宁临打工受骗，辛苦工作半年全打了水漂，又逢情变，女友弃之而去投入他人怀抱。失望之下，青年萌生了轻生的念头。他打电话向范扬清诉说了苦闷、彷徨和无措，言语间处处流露出绝望。听得出对方是个重感情有修养的年轻人，范扬清用他特有的方式安慰了几句，在征得对方同意后，轻重有致地朗颂起这首优美感人的诗句。青年人被磁石般的声音吸引了，听完后久久地屏住呼吸，象有千迥百转的水在胸腔里奔腾着喧泻着，最后在一声轻轻的略带喟叹的谢谢声中结束了彼些的对话。父母召唤着远方游子的归来，家乡的一草一木期盼着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正是这份珍藏在每个外出务工者心中的浓浓思乡之情和对亲人的眷恋之情，让年轻人重新拾回自我存在的意义，安全地走出了生命途中那迷茫的凄绝地！

项自链无心想象范扬清主持风格有多么地出色，性格是如何地多重，才艺是怎样地丰富，此刻他只想问，范扬清会不会就是那个夹寄葛莱氏集团机电公司产品介绍书的人，是不是那个传言的始发者？心里的回答是肯定的，有着良好的职业道德，行事不拘一格，懂德语善诗文，别说指挥部没有第二人，就是整个宁临也找不出两三个。

想到这里，项自链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或许是为自己合乎逻辑的分析推断而得意，或许是为介绍书和传言的出现而暗暗惊喜，或许为范清扬的行为后果而担心呢！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里有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

&ldo;介绍书有没有其他人知道？&rdo;项自链略略睁大眼睛盯着赵国亮问。

&ldo;或许有其他人见到过，但心知肚明的我想也就三个人，你，我，他！&rdo;

项自链裂裂嘴，手指压到对方的脑门边数落着回答：&ldo;说得倒轻松，你我他，满世界的人全卷进来了！&rdo;

赵国亮没理会，只问：&ldo;怎么处理？&rdo;

&ldo;你说呢？&rdo;

&ldo;找你拿主意呢，这事体太大太烫手，没有千斤顶不招重担活。&rdo;

&ldo;揽了瓷器活自有金刚钻，别耍滑头，先说说你的想法。&rdo;项自链忽然严肃起来。

&ldo;公共场所屎拉裤裆穿不得更脱不得啊！&rdo;赵国亮叹了声气，&ldo;视而不见撒手不管吧有失党性，检举揭发吧引火烧身，一辈子让人背后指指戳戳盖大樱&rdo;&ldo;既想党性又想人性，瞧你这德性！&rdo;项自链站起来走了一圈，点上烟慢慢地吸了一口。&ldo;党性人性没这么大的高帽，但起码的政治良知不能丧失！&rdo;

&ldo;哦！我忘记了你的党龄比我长得多呢，当然你的觉悟也比我高得多。&rdo;项自链顺便挖苦赵国亮，&ldo;这事单凭良知、人性、党性还是不够的，一本产品介绍书能说明什么问题？它只能说明价格有出入！至于出入的原因那是另一回事，你我都管不了也管不得，所以只能做顾问，能说则说不能说就三缄其口！&rdo;

&ldo;老项你的意思是……&rdo;显然赵国亮给他弄糊涂了。

&ldo;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想保住你的党性，又不丢你的人性！&rdo;随后两人合计起来。

第二天下午，赵国亮没有透露半点行踪，悄悄地去了一趟省委，严格地说只是去了一趟省委大院。他什么也没做，把那份沉甸甸的装着介绍书复印件的牛皮信封塞到省纪委书记的信箱后，当夜就赶回琼潮。

淡出九峰《梦的斜坡》

15

项自链从外边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就有人敲门了。开了门，原来是欧阳妮，项自链心情一荡，吸口气，故作镇静地说：&ldo;稀客稀客，前几天想见你一面都没时间，今天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rdo;说完赶紧请坐。

欧阳妮一身紫色披风，脚蹬长统靴，洁白的脸上浮起两朵红霞般的桃花。冷空气南下，这两天外边冷风嗖嗖的，欧阳妮直跺脚，两只纤细的手相互搓揉着，也不说什么，走过去捧着项自链的茶杯取暖。暖了一会，才吁着气说：&ldo;哪阵风把我吹来？还不就是你从清岙乡刮起的那阵阴风！现在倒好了，外界传得纷纷扬扬，老百姓都说你是个大清官，送了温暖解了寒。&rdo;项自链见欧阳妮冻得还在发抖，起身去隔壁倒杯热水来。走出办公室，项自链心里奇怪，以往一有客人来，魏宏益总是很准时地把茶送来的，今天不知怎么了，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走进秘书室，魏宏益朝他笑笑，项自链还了个笑，心里全明白了，看来昨天的苦心没有白费。魏宏益身上的茄克衫不见了，代之以崭新的西装，长长的头发也不见了，一头的精神。端水回来的时候，欧阳妮正在按空调的开关。项自链关上门后，笑着说：&ldo;你来了就是春天，最好的空调也没你管用，咱觉得手心冒汗呢！&rdo;欧阳妮嫣然一笑，粉面生春。&ldo;别说得动听，是让开水烫出来的吧！上次来琼潮采访领导下乡送温暖时，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rdo;&ldo;你这样漂亮的大美人，我请还请不来呢！怎么会躲着你！刚才你说外界传得纷纷扬扬，这又从何说起，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rdo;项自链不敢太放肆，说了半句马上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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