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斯威尔摇摇头。
&ldo;他们偷走了我的石头,&rdo;奥屠尔先生恼怒地说,&ldo;他们阴险毒辣,想让我徒步行走。&rdo;
&ldo;徒步?&rdo;马克斯威尔反问一句。
&ldo;我看,您不太理解刚刚发生的事。我的石头是我骑马时做踏脚用的。没有石头就骑不上马啦。那我只能痛苦万分地气喘吁吁地步行啦。&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马克斯威尔说,&ldo;正如您很正确地指出的,我开始是不理解刚才发生的事的。&rdo;
&ldo;这些卑贱的特罗利!&rdo;奥屠尔先生气得牙齿咬得格格陶,&ldo;这些混蛋说什么都不会老实!开始时先偷石头,而后就来拆城堡啦‐‐一块一块地,一小块一小块石头地偷走,直到城堡除了光秃秃的峭壁而外什么都不剩为止,这种情况,必须有迅速果断的措施,在他们刚动念头时就得打下去。&rdo;
马克斯威尔往下看了看。
&ldo;这件事怎么了结的呢?&rdo;他问。
&ldo;我们追得他们张皇失措,四散奔逃,&rdo;这个戈勃林兴高采烈地说,&ldo;他们象小鸡一样逃散开去。我们从悬崖下,从密林中把他们从藏身之地拖出来,然后象驴子一样给他们带上勒口,他们和驴子象极了。他们就会乖乖儿干活,把石头拖回到他们偷走的原处。&rdo;
&ldo;你们拆掉他们的桥,他们是来报复的。&rdo;
奥屠尔先生激动地发表了一道凶狠的议论。
&ldo;您错了!&rdo;他喊起来,&ldo;由于不必要的怜悯,我们并没有拆桥。两块小石头,两块小小的石头,加上大喊大叫,就把他们对付过去。于是,他们就解脱了掸子1的魔力,也解脱了十月甜麦酒的魔力,而我们,老实人,相信善良和宽厚,对他们其余的事情也都原宥了。&rdo;
【1奥屠尔把邱吉尔的自动飞机称为&ldo;掸子&rdo;。】
&ldo;他们解脱了麦酒的魔力?可是某些化学变化是不可逆转的,而且……&rdo;
奥屠尔先生用蔑视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马克斯威尔。
&ldo;您,&rdo;他说,&ldo;光会讲学者的行话,那只对胡说八道造成误解有用。我不理解您对这门科学的爱好。当时,如果您愿意学,而且向我们提出请求的话,魔力一定会向您开放。虽然我要承认,施了魔力的麦酒并不是那么好喝,里面有霉味。不过,有这种麦酒总比没有强。如果您同意和我作伴,我们就可以尝一尝。&rdo;
&ldo;整整一天,&rdo;马克斯威尔回答,&ldo;都没有听到过一句比这更令人愉快的话啦。&rdo;
&ldo;那么,我们走吧,&rdo;奥屠尔先生大声唤道,&ldo;到拱门下去,那儿有穿堂风,这都亏了您的恩典,都亏了可笑的人类的思典。这些人都以为我们崇拜古迹。那就让我们上那儿去,在那儿大杯大杯地尽情享受发泡饮料吧。&rdo;
在城堡刮着厉风的大厅里,奥屠尔先生从放在木架上的一个大木桶里拔下木塞,倒了满满两大杯。他把杯子放在大石炉边的桌上,火炉内有冒烟的微火。
&ldo;土要的亵渎之罪在于,&rdo;奥屠尔先生把杯子端到嘴边说,&ldo;令人愤怒的偷盗石头行径正发生在我们举行追悼会的时候。&rdo;
&ldo;追悼会?&rdo;马克斯威尔反问道,&ldo;听到这件事我很难过。我不知道……&rdo;
&ldo;不,不,我们的人没有死掉的!&rdo;奥屠尔急忙说,&ldo;可能除了我本人外,戈勃林全部族都象猪那样结实。我们悼念的是班什。&rdo;
&ldo;可班什并没死呀!&rdo;
&ldo;是的,但他快死啦。这多令人伤心哪!他是这个禁区里伟大高贵部族的最后一名代表。世界其他各地还存在的班什,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用不上那么多的指头。&rdo;
戈勃林端起大杯子,几乎整个嘴脸都浸到了里面,长久地、惬意地喝着。他把杯子放到桌上,大胡子上沾满了泡沫,但他没擦掉它。
&ldo;很明显,我们要慢慢地绝种啦,&rdo;他悲伤地说,&ldo;命运变啦。我们大家,所有的侏儒和那些不算小的人都要下山到谷地去,那儿树大林深,难以穿行,我们一离开虎虎有生气的东西末日就来临了。真叫人发抖,这多么痛苦啊,我们是最优秀的部族,尽管我们有不少缺点。即便是特罗利,在没有堕落之前,总还完整地保存着某些细微的美德,虽然我要大声宣布,现在他们丝毫美德都没有了。偷盗石头是最卑鄙下流的行为,这件事清楚地证明他们已丧失了最起码的道德。&rdo;
他又把杯子端到嘴边,两大口就喝得一干二净。然后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回桌上,看了看马克斯威尔面前还是满满的一杯。
&ldo;喝吧,&rdo;奥屠尔先生说,&ldo;喝干它。我再倒,美美地润润嗓子。&rdo;
&ldo;您给自己斟吧,刘等我啦,&rdo;马克斯威尔说,怀过,怎么能象您这样喝麦酒呢?这个酒应该仔细地品尝。&rdo;
奥屠尔先生耸耸肩膀。
&ldo;也许我是一头贪吃的猪。不过这是施了魔力的麦酒,不值得去品尝。&rdo;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大桶边。马克斯威尔瑞起杯子啜了一口。奥屠尔说得对,麦酒有霉味,有‐种烤树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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