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和电视论述的主题乃是,偷窃行为可以说是很不正当的,但是为了考虑后果起见,我们不说出他们的名字。福金已断定,他的末日来临了,于是向记者们增补一些短缺的事实,放了一把火。在地下室和一楼着火的时候,政权机构默不作声,当他们了解到若不采取紧急措施,住房的正面,甚至连房顶都会烧光时,他们把福金开除了。有个谦虚的官吏到中校家里做客,对他说:孰能无过,不要越轨吧,您以后当个上校,我们来给您提升职务。但是福金已经懂得这一套花招,坦率地回答:
&ldo;请您滚开吧,可以说,我没有见过您,请转告您的上级,他要翘起来,那我就会使他面目全非,关于您的情形我也是熟悉的,否则,就具体地谈论他吧。请您把军衔和职位塞进您屁眼里去,安静地坐着。&rdo;
在那惊愕的群众心目中建筑物烧成了灰烬。福金依靠微薄的工资活命,他保持沉默。当报刊上开始谈论到目前吞没亿万钱财,找不到罪犯的时候,只有向下级推卸责任。福金又向火中添一点炭。这次来看他的不是他不熟悉的人,他们彬彬有礼地请他去见副总理。福金用电话表示惊讶,意思是说为什么耗费他这种人的时间,他这个中校有什么事可以为人效劳,而副总理的时间很充裕,足以同福金先生一起喝一杯咖啡茶。
副总理安纳托利&iddot;弗拉基米罗维奇&iddot;巴尔丘克在自己办公室里接见了福金,他使电话机断线,只与总统和总理保持联系。谢苗&iddot;彼得罗维奇感到惊奇的是,会见并不是单独地进行,办公室里还有一人出席,他穿一身雅致的服装,有点儿肥胖,头发已完全斑白,约莫六十岁。福金突然认得这个人是自己的老相识鲍里斯&iddot;安德列耶维奇&iddot;尤丁,他是中等实业家,真不明白他凭什么清闲地坐在副总理办公室里,觉得自己无拘无束,他绝非一个请愿者。
&ldo;谢苗,什么风把你吹来的!&rdo;尤丁紧紧地握住福金的手,&ldo;我怎么也没料到在这个办公室里遇见你。&rdo;
&ldo;老实说,我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你到上层来了吗?&rdo;
&ldo;我在干平民工作,赚钱。&rdo;
&ldo;安纳托利&iddot;弗拉基米罗维奇告诉我,你变成了不听话的坏孩子,所以才决定使用我来纠正你的头脑。&rdo;尤丁以主人身分指了一下安乐椅,在对面坐下。
&ldo;谁拥有情报,谁就会掌握时势,&rdo;福金漫不经心地回答,&ldo;部长先生们迷醉于业余活动,犯了某些使检察院非常关注的错误。我不因为沉默而索取金钱,我只希望人们倾听我的忠告。鲍里斯,你同意吧,我谦虚到了不成体统的地步。&rdo;
&ldo;这是怎样的忠告呢?&rdo;尤丁问道。
&ldo;明智的。我不会给予别的忠告。&rdo;
&ldo;你不再说什么话吗?&rdo;
&ldo;现在真的很难决定。如果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得向我索取什么,也许我可以说给你听。&rdo;
尤丁打量了一下福金,又仔细瞧瞧沉默寡言的巴尔丘克,疑惑地点点头。
&ldo;我没有冲到这个办公室里来,鲍里斯,我也没有把你请到这里来。是你们需要我,而你们好像说我没有用处。&rdo;
&ldo;你是个厚颜无耻的人,谢苗&iddot;彼得罗维奇。你量力而为,要不然,挥动卢布恐吓之后,而打击……&rdo;
&ldo;鲍里斯,你不要教训我吧,这是一件徒劳无益的事。可我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不想分散自己的实力。我可以告诉我们那个沉默寡言的主人,他在苏黎世银行里的账目已经暴露了,我晓得那个数目字和金钱的来源,所以他沉默寡言的做法也是对的。&rdo;
尤丁朝副总理飞快地瞥了一眼,心里明白老朋友说的是实话,抹抹额角,叹了一口气。
&ldo;我们不去谈这个话题,你在这种谈话中是一个多余的人。你本人非常清楚地知道:多余的知识会缩短寿命。你真诚地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我?&rdo;福金问道。
&ldo;你可以说是对的,&rdo;尤丁表示赞同,&ldo;你认识内务部刑事侦查局的古罗夫上校吗?&rdo;
&ldo;听过他的名字,不太熟悉。&rdo;福金撒了一次谎。
&ldo;你从他的路上走开吧,他会把人压坏的。&rdo;尤丁说道。
&ldo;我明白,他是个严肃认真的人,但是正如你所说的,我不能走开,也不可以随便走开。&rdo;
&ldo;谁可以自由活动呢?&rdo;巴尔丘克忽然问道。
&ldo;我不肯说,这个人你们对付不了。&rdo;
&ldo;与竞选运动有联系吗?&rdo;巴尔丘克又发问。
&ldo;有可能。&rdo;
&ldo;您能在六月以前把古罗夫驱逐出莫斯科吗?&rdo;
&ldo;请您去找奥尔洛夫将军面谈。&rdo;
尤丁明了,他们立刻会叫嚣起来,于是赶快说:
&ldo;打住,先生们!如果采用暴力你们彼此得不到什么好处。您知道,列夫&iddot;伊万诺维奇是我的旧交,有个时候我们互相效力,谁应当属于谁,就不晓得。我可以跟他谈谈,尽管我知道,从他那里打听不到什么与特工有关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发生的,但他是条汉子,我可以向他提出请求。没有谁会遇到危险吗?如果会遇到危险,那么,任何议论都是毫无意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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