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是没身份。
受了邮局办事员的启发,林砚秋打算给自己重新找个&ldo;爹&rdo;,落实自己的身份问题,否则顶着女配的身份,万一哪天被揭发了,她将何去何从?
第二天,林砚秋一早起床,跟高桂香说要去县城。
高桂香一听,立即警惕问,&ldo;去县城干啥?&rdo;
林砚秋知道她是怕自己跑了,就把程家述寄回来军用票拿给她看,&ldo;我去买几丈布,找裁缝给大宝他们做衣裳,大宝在长个,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rdo;
说到这儿,林砚秋又问,&ldo;婶婶,你缺不缺什么,我给你买,要不我给你买双鞋吧,我看你鞋都破了。&rdo;
反正是程家述的钱,她是借东风做人情。
高桂香一听,那心里能不慰藉么,嘴上怨道,&ldo;买啥买,浪费钱&rdo;可说着说着,话音一转,&ldo;把我的破鞋带上,照着买,可千万别买大了!&rdo;
林砚秋想笑,莫名觉得老太太还挺可爱。
赶早坐汽车到县城,先去百货商店扯布。她没有骗高桂香,确实是想给几个萝卜头做新衣裳,这几天她翻遍橱柜,发现萝卜头们就没两件像样衣裳,反倒是女配,裙子大衣高跟鞋,一看就是平常会打扮的。
估计女配是把男主寄回来的钱还有票全花在了自己身上,可怜了萝卜头们,明明有个当连长的爸,赶时髦的妈,却被养成了难民营小孩,又脏又土又黑。
这时期布票还没取消,依旧是紧俏商品,尤其是一种叫&ldo;的确良&rdo;的化纤布,抢手的不行,对比之下,机织布柜台顾客三两,无人问津。
林砚秋对透气性极差的化纤布不感兴趣,径直走到机织布柜台,挑拣一番,扯了两丈棉布,又去卖鞋的柜台给高桂香买了双猪皮鞋。
买完从百货商店出来,一路打听问人,找了间裁缝铺,据说裁缝师傅是老手艺人,祖上给皇城里的老太太做过凤袍,林砚秋也不知道真假,交了两块钱手工费,就出来去公安局了。
上次跟程家述去过公安局家属院,林砚秋还记得公安局大概位置,是片水泥平房,破破烂烂的连个院墙都没有。
林砚秋找去的时候,还没下班,其中一间办公室门敞着,探头进去,见里面脸对脸放了两张办公桌,墙上贴着领导人画像,靠门口的墙角竖着个三角脸盆架,两个穿白色制服的年轻公安正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工作。
其中一个见林砚秋探头探脑,就问,&ldo;同志,什么事?&rdo;
林砚秋未语先笑,等进去了才说,&ldo;公安同志,我想找爹。&rdo;
又是找爹?
年轻公安听见找爹,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年代户籍管理还不完善,加上早年又是战乱又是饥荒,不少人颠沛流离,如今天下太平了,自然就想找回亲人,直接给公安们增添了工作难度。
眼前这女同志,看着也就是二十出头吧,她亲爹往年轻了说四十来岁,往老了说六七十也有可能,这得翻多少档案?
&ldo;坐,先跟我说说情况,我这边备个案,有消息了再通知你。&rdo;年轻公安从抽屉抽出张表,忍着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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