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仙不知道他出府有何事,但他这慢悠悠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急事,他要一起去,那也正好。之前容娘还担心她一个人去找绣娘会害怕。
时候还早,太阳刚升起来,还不是很热,就这样走慢些,还能感受到清早的凉风。
两人一路走到了城西,刚到宁安巷子口,就见一群人坐在馄饨摊前议论纷纷。程仙不知道绣娘具体住在哪一家,只知道在巷子南头,就上前询问。
卖馄饨的大娘见是个年轻姑娘,以为她是找绣娘买衣服,连连叹气,
&ldo;姑娘啊,你还是别去了。&rdo;
&ldo;怎么了?&rdo;程仙不解,却听这些来吃馄饨的街坊似乎都是在议论绣娘的事儿。
大娘见程仙这样一看就是不知道,再看她身后跟着的男子,两个人干干净净的,想必不是这附近的人,就好心提醒他们。
&ldo;昨晚上又打起来了,唉,她那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但凡还能喘口气,就要打媳妇,哪天病死了,也是报应。昨晚门都砸了,你们还是莫要过去。&rdo;
程仙早前听说绣娘有个夫君,脾气很不好,如今看来,真是这样。
话一起头,吃馄饨的街坊直叹气:
&ldo;唉,造孽啊,从前她男人还没病的时候,天天打她,我晚上总听到哭声。绣娘虽毁了容,可她那性子是真善良。&rdo;
&ldo;就是啊,她那男人又好赌,成日阶睡在花楼不出来,钱赌光了竟然要把媳妇弄去抵债。你说绣娘整日在家,除了种点花,就是做衣裳攒点钱,哪肯去那地方,自然又少不了一顿毒打。&rdo;
&ldo;有一回她男人在外喝酒与人打架,被打断了腿,都是绣娘给他背回来伺候,要我说还管他做什么,这狼心狗肺的东西。&rdo;
&ldo;唉,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绣娘这一生算是毁了。&rdo;
人人义愤填膺摇头叹息,两人离开馄饨摊,站在巷子口,程仙没想到竟是这般情境,不知道还要不要去。
&ldo;走吧,我陪你去。&rdo;
第13章一缕微光
宁安巷子在城西,绣娘家在巷子最南,路两旁都是连在一起的老宅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越往里走,路越窄,最前方门口一棵大槐树,落下一整片阴凉。
程仙转头去看原青澜,他应该没有来过这样古旧的地方吧。
&ldo;走吧。&rdo;原青澜以为她怕,又走近一步。
巷子尽头,一间宅子木门紧闭,能看见门上裂开几道缝,又用新的木条钉上去的。
程仙上前扣门,&ldo;有人在家吗?&rdo;
本以为要等好久,或者多敲几次才会有人来,但是很快就听到一道柔婉的女人的声音,&ldo;谁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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