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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谭边街。郝剑带着人里里外外正在打扫战场。哨兵前来报告，李秀的浙辖保安一团正从景宁赶来。粟裕一分钟都没耽搁，即刻吩咐郝剑押着俘虏转向福建寿宁。

夕阳象张着的血盘大口。

群山被黑暗吞没时分，挺进师到达寿宁上村。郝剑带着人打前站，碰上两个老乡，几番询问，得知闽二团马洪深部中午的时候刚离开，村间祠堂里地上草铺都还没撤掉。消息传回到刘英粟裕那里，众人不由得心花怒放。战士们整天赶路，这会就想美美的睡一觉。粟裕即传令各纵队加强戒备，抓紧时间休息。

是夜，四面松涛怒吼，隐隐约约传来狗吠声。

疲惫的红军很快沉沉入睡。

&ldo;叭??嘎??！&rdo;乡村突然响枪。

郝剑睡的村头房屋柴扉被猛烈踢开。随着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照进来，&ldo;哒哒哒哒！&rdo;轻机枪对着床上，地上睡着的红军战士疯狂扫射。措手不及的红军乱成一团：

&ldo;白匪！白匪模进来啦！&rdo;

当时的干部都分散到各连、各排、各班去睡。抱着冰冷的枪械，衣服也不脱。严酷的环境使大家都养成了急遽应变的能力。郝剑负责值守，睡到村子的最头里的一排房间里。听到剧烈的枪声，郝剑从睡梦中惊醒。想都没想就向旁边滚两滚，举起快慢机对准门口猛打。不知道是谁出手更快，两颗手榴弹扔到门口。&ldo;轰！轰！&rdo;两声炸响，伸进屋子里来打的敌机枪被炸哑掉了。郝剑跳起身，冲到门口。外面黑咕隆咚的，刚想跨出门，一阵枪声，身边的两个战士被枪弹击中倒地。

黑暗中传来闽东北方言的叫喊声：

&ldo;你们被包围了！穷鬼们！投降吧！马大爷给你们金银珠宝，还有女人！出来吧！&rdo;

原来是闽辖保安二团马洪深的人马。

郝剑举枪朝喊话方向打了一梭子弹，用&ldo;噼里啪啦&rdo;的枪声回答他们。白狗子得意忘形的叫唤立刻变成粗鲁凶狠的咒骂。

敌人的枪弹从窗棂，门缝钻到屋子里来。

郝剑退回屋里，叫人把炸塌的半扇门虚掩上，同时让屋里的人报数。

&ldo;一、二、三、四、五……&rdo;总共报了十七八位，还有五位受伤。

郝剑心如刀绞，睡前大约有近三十来位战士，现在有许多人不能回答他了。

&ldo;快！有手榴弹的全拿过来!你们马上组织冲锋，往左边山上，明白吗？&rdo;郝剑叫着。

枪打不到的死角，郝剑迅即组织了几个身强力壮的战士搭起人梯，郝剑自己往上爬。房屋是平房，不是很高，郝剑上去掀掉瓦片，敲断了两三根椽子，翻身上去，下面的人把手榴弹传递上来。郝剑就趴在那，照准屋前响枪的地方把手榴弹一颗颗投掷出去。

&ldo;轰！轰！轰！&rdo;

保安队鬼哭狼嚎，非死即伤，被堵在里面的红军趁机冲了出来。郝剑飞身跳下屋顶。指挥大家向村外的山上撤。此时村里大火冲天。村里村外全是枪声爆炸声。间杂着保安队喽?的嗥叫以及老百姓的哭啼。大家拥着受伤的同志朝山上撤。不断有冷枪飞来。幸好天黑，谁也看不清谁，郝剑领头里，一边开火一边冲锋，就这样撤到了村外。

刚到村外，迎头一队敌军挡住去路。

&ldo;干什么的？站住！&rdo;说话间就开了火。又有红军中弹而倒。

&ldo;操你姥姥的！瞎眼啦！&rdo;郝剑吼着刚学会不久的闽北话。

那帮保安队稍作迟疑：&ldo;你们……？哪部分的？&rdo;

&ldo;我们这部分的！你祖宗爷爷！&rdo;郝剑骂着，没等再问，红军四五颗手榴弹砸向他们，在他们中间开了花。十几个人刀枪相向，更不停留，加快脚步，跑上山岭。

两边缓坡，草木茂密，荆棘丛生。郝剑撤至半山腰，占据居高临下地形准备打他一个出其不意。追兵未至，却渐渐聚集起五六十逃散的红军。编制全打散了，还有广浦独立营的人。粟裕答应过邝世宁，打几仗，缴获些枪支弹药就给他们改善装备，所以这段时间广浦独立营就和挺进师一起活动。天色快亮的时候，郝剑想把人马撤离。却见山脚又想起剧烈的枪声。一班保安队的人追逐着一小股红军急奔上来。

&ldo;干掉他！&rdo;郝剑低喝。

郝剑已经集合起大约一个连的兵力，听说要打，个个摩拳擦掌。不一会前跑后追两路人马到了眼前。放过前面的红军，郝剑的快慢机先响，&ldo;杀！??&rdo;山道两旁枪声突然响起一片。一阵痛击，打得追兵七零八落，除少数人溜走外，其余的都死伤在地。

那小股红军惊喜不已。细看，竟是罗骏他们，还有小头目。

&ldo;师长政委怎么样？村里还有人吗？&rdo;郝剑劈头就问。

&ldo;不是很清楚。有也出来了吧？我们也是路上凑一块的。&rdo;罗骏说。

山脚保安团开始吹集结号。

&ldo;咱们走吧！&rdo;郝剑挥手道。

罗骏问那些躺在地上的俘虏怎么办。小头目恨得嚷嚷说：乱刀劈死算了。那些团丁都是闽二团的，，听罢吓得屁滚尿流，连呼饶命。红军不杀伤员。但就这样轻易放走他们也实在于心不甘。罗骏喝令剥掉保安队的俘虏身上的灰布衣服，把枪械弹药等捆在一起，。伤者就让他们呆在路边让他们自己回去，没受伤的替红军背战利品背伤员。丑话说在前，不老实的话就送他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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