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头讲完,哭哭啼啼道:「求大老爷做主,找我家大少爷出来,不论是人是鬼,总得有个下落。」
沐华这些年也断过不少案子,还是头次见着这样古怪的,思忖片刻,吩咐道:「你且带路,领本官往楚府看上一看。」
沐华带上阿越和个得力的师爷,跟着范管家到了楚府。这楚宅占了半条街,院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本极见气势,眼下却长满荒糙,满目萧条,沐华一见之下吃了一惊,「怎的破败成这样?」
范管家一面领着三人往后宅走,一面答:「三个太太都是不谙经营的,大少爷不见之后,府中产业打理不当,渐渐入不敷出,几个太太疯后吃药作法事买棺木样样要钱,这家业也就没了,屋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现今也就这宅子还值些钱。」
沐华一边走一边细细打量,经过西院时门开着,里头正屋布置成灵堂模样,供着数只排位,左边一个便是楚子豫,不由问:「不是说你家大少爷生死不明,怎的排位都供上了?」
「回大人话,这是大姨太的主意,说少爷许久不见,定是死了,三年前供上的,供上后不久大姨太就疯了。」
正说着,几人到了后宅一座偏院,范管家才推开门,便听里面一个尖利的女声哭嚷道:「大少爷,求你放过我,害你的是大姨太和二姨太,与我无关啊。」
话音才落,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自里面冲出来,一下撞在沐华身上,幸得阿越扶住才未双双摔倒。后面紧跟出来个五十多岁的仆妇,扶住那妇人哄道:「三姨太莫怕,许是你看错了,哪里来的大少爷。」
沐华同阿越面面相觑,心道这里确是邪门,这时那妇人见了范管家身后一行人,当先一人身着官服,眼睛顿时发直,直挺挺跪下,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嚷着,「大人明鉴,确实不是我害的大少爷,那毒是大姨太下的,尸首是二姨太收拾的,实在同我无关,求大人给我做主啊。」
她头上已磕出血来,犹自不停,显是疯的厉害,但言之凿凿,有纹有路,却不像是个疯子能讲得出来的。
沐华看的心惊,命仆妇把人扶进屋里去,要细细查问。那妇人却拽住门框死活不肯进去,只道:「大少爷就在屋里,我不去。」
沐华向屋里看了一眼,空荡荡哪里有半个影子,奈何那妇人不进去,只得站在院子里问话。
「你说大姨太和二姨太合谋害死楚子豫,却是为何?」
妇人呜咽道:「大少爷是夫人生的,占了大半家产,小少爷却是大姨太生的,大姨太想害了大少爷,那家产就都是小少爷的了,二姨太是和人私通让大少爷知道了,要赶她出府,她们两个便联手杀了大少爷。」
「你又如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我看见她们往粥里下药,让丫头把粥端给大少爷。」
「你既看见,为何不告知大少爷?」
妇人哇的哭出来,「大少爷素来看我不顺眼,要将我也赶出去,我便没声张,想那毒不是我下的,便败露了也查不到我身上。」
「你还见着什么?」
「那夜我没睡,躲在书房外偷看,见大少爷死在里面,二姨太和她的姘头搬了尸身走,因这宅子晚上院门下匙,他们运不出去,便商量着在这园子里寻个地方埋了,余下的我不敢再看,回屋去了,第二日便不见了大少爷。」
妇人说完,直勾勾瞪着屋里,叫道:「大少爷,我已全招了,求你莫再吓我。」
嚷完,双眼一翻栽倒地上。
范管家已听得傻了,此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我的大少爷,你死的冤啊。」
沐华同师爷低声商量几句,吩咐阿越道:「你去府里叫差役们过来,将这园子仔细搜一搜,寻楚子豫尸骨出来。」
「是,」阿越应完又问:「这个妇人可要带回去关押?」
沐华翻看那妇人双眼,又摸了摸脉息,摇摇头,「恐是不中用了。」
叫醒范管家,让他去找棺材收尸。
这老儿抹着眼泪去了,沐华便同师爷回转府衙。
接下两天,阿越带着二十来个差役将楚宅搜了个底朝天,也未见一片骨头,不由疑心妇人那话不真,许真个儿是疯子胡言乱语也未可知。第三天头上便垂头丧气地回府向沐华禀报,才进书房,便见苍绝一手端着盘紫红色的果子,一手正拿了一只往沐华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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