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碰我!我不喜欢人家碰。&rdo;
&ldo;为什么你要跟我对抗,雷妮生?你对我们之间的事够清楚的了。你年轻、强壮、美丽。你再继续这样一辈子为个丈夫悲伤下去是违反自然的。我要带你离开这屋子。这里充满了邪恶和死亡的气息。你跟我离开这里就安全了。&rdo;
&ldo;假如我不想跟你走呢?&rdo;雷妮生活力十足地说。
卡梅尼笑了起来。他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坚实有力。
&ldo;可是你真的想,只不过是你不承认而已!生活是美好的,雷妮生,当两个情人在一起时。我会爱你,让你幸福,你将是我的一片美好的大地,而我是你的主人。知道吧,我不会再对彼大神唱:&lso;今晚把我的情人给我&rso;,但是我会去跟应贺特说,&lso;把我的情人雷妮生给我。&rso;不过我认为你在这里不安全,所以我会把你带走。我是个好书记,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到底比斯的达官贵人家去做事,尽管实际上我喜欢这里的田园生活‐‐农田、牛群以及收割时人们唱的歌,还有尼罗河上泛舟的小小乐趣。我想跟你一起扬帆尼罗河上,雷妮生。我们带泰娣一起去。她是个美丽健壮的小孩,我会爱她,做她的好父亲。雷妮生,你觉得怎么样?&rdo;
雷妮生默默地站着。她感到心跳快速,一阵郁闷悄悄掠过心头。然而在这种柔和、温顺的感觉之中,还有其他的什么‐‐一种敌对感。
&ldo;他的手一碰到我的手臂我就感到全身虚软……&rdo;她心里想着:&ldo;因为他的力量……他健壮的肩膀……他带笑的嘴……但是我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在我们之间没有祥和,没有甜蜜……我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不是这……不,不是这……&rdo;
她听到她自己说出口的话,甚至是她自己的耳里听起来也是软弱而不确定的:&ldo;我不想要另外一个丈夫……我想要单独一个人……做我自己……&rdo;
&ldo;不,雷妮生,你错了。你并无意单独生活。你的手在我的手中颤抖告诉我了……知道吧?&rdo;
雷妮生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ldo;我不爱你,卡梅尼,我想我恨你。&rdo;
他笑着。
&ldo;我不在意你恨我,雷妮生。你的恨非常接近爱。我们会再谈谈这件事。&rdo;
他离开她,以羚羊般轻快、安闲的步伐离去。
雷妮生慢步向正在湖边玩耍的凯伊特和孩子们走去。
凯伊特跟她讲话;但是雷妮生回答散漫。
然而凯伊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如同往常一般,她的心思太专注于孩子身上,对其他事情不太注意。
突然,雷妮生打破沉默说:&ldo;我该不该再找个丈夫?你认为怎么样,凯伊特?&rdo;
凯伊特不怎么感兴趣地平静回答说:&ldo;那也好,我想。你还年轻、健康,雷妮生,你可以多生几个孩子。&rdo;
&ldo;这就是一个女人生活的全部吗,凯伊特?在后院里忙着,生孩子,下午跟他们在湖边的无花果树下度过?&rdo;
&ldo;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这你当然知道。不要说得好像你是个奴隶一样。女人在埃及具有权力‐‐继承权从她们身上传给她们孩子。女人是埃及的血脉。&rdo;
雷妮生满腹心思地看着正在忙着为她的玩偶做花环的泰娣。泰娣微皱着眉头,专心地做着。有段时期,泰娣曾经看来是那么地像凯依,下唇噘起,头微向一边倾斜,令雷妮生心里交织着爱与痛苦。但是如今不仅凯依的面貌在雷妮生记忆中消退,泰娣也不再噘起下唇,倾斜着头。曾经也有过一些时候,当雷妮生紧拥着泰娣时,感到这孩子是她的一部分,她自己活生生的肉体,给她一种拥有感:&ldo;她是我的,完全属于我的,&rdo;她曾对自己说过。
现在,望着她,雷妮生心想:&ldo;她是我‐‐她是凯依……&rdo;
这时,泰娣抬起头来,看着她母亲,微笑着。一种庄重、友善的微笑,带着信心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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