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卜爱茜困扰地看我。
&ldo;唐诺,她怎么样?&rdo;
&ldo;目前她在发愣,过不多久她会跳脚的。我还是早点溜。你该祝我好运。&rdo;
卜爱茜的嘴和眼都笑了。&ldo;祝你好连,唐诺。&rdo;她温柔地说。
我拿起照相机和几卷底片,开车来到保安公寓,按二八三室的门。
一个相当漂亮的年轻女郎,二十八、九岁,出来开门,有趣地看着我。
&ldo;喔,哈啰!&rdo;她说:&ldo;像你这种推销员我们这里还不多见哩。千万别告诉我你在大学念书,兼差推销杂志。&rdo;
她挑衅地笑着。
&ldo;通常你都见到什么样的推销员呢?&rdo;我轻松地问,以附合她不拘礼的嘲弄。
&ldo;老年失业的人,为了赚取佣金,做逐户的推销。我很同情他们,但是我不能因为同情而买东西,否则早就破产了。&rdo;
&ldo;我能进来吗?&rdo;我问。
&ldo;你想进来?&rdo;
&ldo;是的。&rdo;
&ldo;那就进来吧。&rdo;
她把门开得直直的,请我进去。
公寓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有一个舒服、家具很好的起居室。每边有一扇门,是通向两个卧室的。底下有个厨房。显然每个卧室都有自己的套房。
&ldo;发表你推销辞之前,你要坐下来吗?&rdo;她问。
&ldo;我一定要发表推销辞吗?&rdo;
她眼光泠冷,但是脸上有笑容:&ldo;所有的推销员都有推销辞呀。&rdo;
&ldo;我不在推销东西呀。&rdo;我告诉她:&ldo;我只是不想太拘礼而已。&rdo;
&ldo;对什么事拘礼不拘礼呀?&rdo;
&ldo;对一个人,一个叫杜美丽的人,一个应该住在这里的护士。她在家吗?&rdo;
&ldo;我就是杜小姐。&rdo;她说:&ldo;你问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你有什么贵干呀?&rdo;
我说:&ldo;别人形容给我听的杜小姐,完全不是你这个样子。我认为你是杜小姐的室友,尹瑟芬小姐。&rdo;
她笑着说:&ldo;我总是试了一下。成事在天,不怪我。我在尽可能保护杜美丽。我认为假如我代替她回答问题,可以免得别人打扰她。你说吧,怎么回事?&rdo;
&ldo;只是一般的查询。&rdo;我说。
&ldo;查什么呢?&rdo;
&ldo;我要查询一下她的背景,和她的信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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