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取出银针,拉开药柜抓药,声音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ldo;你体内剧毒无药可解,我暂时替你护住心脉和胎儿,今后你每隔二十五日需闭关三日,将毒逼到一处,体肤或手足皆可,离腹中胎儿越远越好。&rdo;
墨远全身浸在药浴中,渐渐感受到身体各处由细微逐渐变得强烈的刺痛,点头应道:&ldo;是,师父。&rdo;
流云提醒道:&ldo;毒不可长期聚在一处,稍有不慎就会致残。&rdo;
墨远开始感觉忽冷忽热,额头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不禁咬紧牙关:&ldo;是,我会记住,每次闭关都会换一处凝聚体毒。&rdo;
流云不再说话,手中动作不紧不慢,继续为施针做准备。
半个时辰过去,墨远身上的痛渐渐减轻,剩下的只有刺骨寒意与深深的疲惫,他唇色青紫,双手撑着桶沿,费力地从药浴中出来,露出冷白得好似凝结一层冰霜的肌肤。
流云头也不回道:&ldo;去榻上趴着,将盆里的葛布裹上。&rdo;
墨远走过去的时候全身已经冻到发麻,每一步都让脚底生出刺痛,只觉得半条命都没了。
他捡起一旁木盆里被药汁浸得发黑的葛布,拧到半干裹在腰际,葛布贴上腹部的瞬间就散发出融融暖意,总算让他好受了些,他忙将葛布按紧,趴到榻上。
流云走至榻边,开始一言不发地给他施针。
屋子里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墨远身上的寒意与刺痛逐渐减轻,最后彻底消失,紧随而来的是温暖舒适与浓浓睡意,他脑中昏沉,强撑着睁开惺忪的双眼,问道:&ldo;师父,我这毒……能排出去么?&rdo;
流云开始收针,瞥他一眼,冷冷道:&ldo;当初想要毒血的时候怎么没问?&rdo;
墨远正困顿疲乏,听到这番话本该讪讪然,此刻却一阵恍惚,只迷迷糊糊地想,那时他孤注一掷,哪里想到会有今日,只是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流云将银针全部收回,这才回答他的问题:&ldo;暂时不能,你受得住,孩子受不住。&rdo;
暂时不能,那就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墨远松口气,眼中有了笑意,只是笑意尚未来得及散开,眼皮就阂上了。
一门之隔,连慕枫在外面站了许久,双眼紧紧盯着毫无动静的门扉,一颗心高高悬在半空,自墨远进去后就一直没有落下过。
覃晏在旁边陪他,正想开口让他坐会儿,就见鹊山从外面慢悠悠地踱步走进来,不禁疑惑道:&ldo;师兄怎么这么久才来?真拉肚子了?&rdo;
鹊山笑道:&ldo;碰见少堡主那位车夫搬年货进来,我留下看了看。&rdo;说着凑到覃晏身边,低声耳语,&ldo;少堡主阔气得很,今晚我们可以吃一顿丰盛的。&rdo;
覃晏双眼顿时亮起,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医谷里人不少,可惜尽是些会吃不会做的,从外面请过来的厨子又总是待不长久,再加上师父不爱热闹,每年过年都冷冷清清,别说爆竹,就连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是奢望。
鹊山见覃晏馋得眼冒绿光,&ldo;啧啧&rdo;摇头:&ldo;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日里怎么亏待你呢。&rdo;说着目光转了转,&ldo;阿春呢?&rdo;
覃晏道:&ldo;他走了。&rdo;
&ldo;怎么走的?&rdo;
&ldo;哭哭啼啼着走的。&rdo;
鹊山:&ldo;……&rdo;
&ldo;唉,还得哄他一下。&rdo;鹊山叹口气,走到连慕枫身边,与他并肩站了片刻,见他一动都不动,不禁觉得好笑,&ldo;少堡主不必太担心,师父若没有十成把握,是不会轻易给我二弟施针的。&rdo;
连慕枫点头:&ldo;我明白。&rdo;
只是明白归明白,到底关心则乱,更何况墨远身上的血毒性极强,施针绝不会轻松,也不知他在里面究竟受了怎样的苦。
三人在外面又等了许久,门终于无声打开,连慕枫心口一紧,立刻上前半步,见墨远从里面走出来,忙握住他的手,急切问道:&ldo;阿容,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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