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月,朦胧的照明灯此刻对我来说简直奇亮无比。我弯着腰小跑步,生怕被人发现,不知不觉间更加快了脚步。
跑到一半碰上水池,若要过桥还得绕一大圈,更要冒着被灯光照到的风险。放眼望去,池面曲曲折折,最窄的地方大约两公尺宽。我鼓起勇气用跳远的方式一跃而过,而且我跳得比想象中还远。这得感谢常让我上健身房的高显先生,因为他常说工作就是要锻炼体力。
我就这样继续朝着&ldo;路&rdo;栋的方向跑,最后终于抵达&ldo;居&rdo;栋。刚才把玻璃窗的锁打开是对的。一进房间,我就累得瘫倒在棉被上。
14
嘈杂声四起时,我还在房里。为了七七四十九的法事,我正在穿丧服。当然,我早就知道这件丧服是用不上的。
有人用力敲我的房门,是直之。他也穿着丧服,但没打领带。
&ldo;不得了啦!&rdo;他满眼血丝地说:&ldo;由香……死了。&rdo;
&ldo;什么……&rdo;
这一刻的表情,我练习了好久。两眼失焦、呆若木鸡地张口不动,然后再慢慢地摇摇头说:&ldo;不会吧?&rdo;
&ldo;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的,看来是被人杀害了。&rdo;
&ldo;被杀?&rdo;我两眼睁得大大的问:&ldo;被谁杀的?&rdo;
他摇头说:&ldo;还不清楚,可能是强盗杀人……纪代美去房间叫她,没人应门,房门也上锁了。她从后面院子进去,发现由香死在棉被里。现在我哥正在报警。&rdo;
&ldo;怎么会发生这种事……&rdo;我闭着眼、两手放在脸颊上,假装调整呼吸说:&ldo;真不敢相信!&rdo;
&ldo;我也是,感觉很不真实,但实际上就是发生了。本间夫人,不好意思,麻烦您马上到大厅去。法事的准备就取消了,虽然对高显大哥很过意不去,不过谁知道七七四十九这天会发生这种事!&rdo;
&ldo;就是说啊!好,我这就去。&rdo;
关上门后我全身虚脱。好险没问题,演得不错,直之好像并未起疑。
我补了一点妆后前往大厅。一原家族的人几乎全都到了,连女主人小林真穗也来了,其中只有一原纪代美不在。
我坐在最前面的一张桌子,没人理我,大家都一脸沉痛,沉陷于各自哀伤的思绪中。连一向活泼的加奈江,都坐在角落里低声啜泣着,身边的健彦也两手抱头。
&ldo;就是啊!总之出事了,法事也暂停了,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对,是啊!警察还没来,应该快来了。好,我会小心。&rdo;
曜子的声音分外刺耳。公共电话另一头的,大概是她丈夫。原本预定今天要来的,应该是叫他不用来了。
&ldo;请问一下,由香小姐的情况如何?&rdo;唯恐干扰别人,我小声地问直之。
&ldo;听说是肚子上被人刺了一刀。因为其他地方没沾血,可能是睡在棉被里时遭到攻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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