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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明天我们就要走了。&rdo;

台下一片静默。

&ldo;今天下午很多人都在打包行李,明天就要离校了。其实很多人早就离校了,但是今天他们特意回来参加毕业晚会,谢谢学弟学妹,谢谢你们为我们送行,也让我们最后再聚一次。今天在座的有毕业生,也有新生,我们班的同学好像都在了是吧?&rdo;

我们班的人立刻站起来,冲着我疯狂地挥手叫喊,&ldo;042!042!&rdo;

&ldo;不知道你们谁还记得我们迎新晚会的时候,说实话我不太记得了,大学里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五年下来,风雨同舟是肯定的。我觉得我毕业以后,一定会经常想你们,因为大学里的感情要比别的感情都纯洁,我希望你们也能经常想想这五年,不要忘了我们学院,常回学校看看。不管是考研的,工作的,希望大家都能一切顺利,大二那年秋游,我们都说过以后的理想,如果有记得的人,最好能坚持下去,有理想其实很不容易。&rdo;

越是到这个时候,华丽的漂亮话越说不出口,说了几句,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伤感。

观众席里,有几个女生擦了擦眼角。

&ldo;我们就要走了,没给学院留下什么,今天就以学长的身份,送给学弟学妹们几句话。五年里我们也都犯了不少错,走了不少弯路,但人总要有个成长的过程。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之后,你再回头看,才能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所以我也想对你们说,要敢于想,敢于做,最重要的是,犯了错要勇于承担责任,及时弥补。&rdo;

手里的话筒很重,头顶的灯光很亮,台下的脸孔渐渐模糊了,后排有一个人从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去,那个身影熟悉到仿佛一个错觉。

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着那扇门打开,又缓缓地关上了。

&ldo;但是有一个错是不能犯的,&rdo;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说出了口,&ldo;那就是不能伤害别人,尤其是你在意的人。只有一个错不能弥补,那就是伤人的心。&rdo;

台下静悄悄的,我把话筒还给主持人,鞠一个躬走下台去,掌声这时才响起来,我没有回座位,沿着过道一直跑到侧门,拉开门急切地寻找着。

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黑夜里只有图书馆的灯光遥遥地映照过来,拉出我自己狭长的影子。

晚会结束,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我们班二十几个男生坐在大草坪上,又开始喝酒。五年里,我们有无数次坐在这里喝酒扯淡,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今天不但是医学院的毕业晚会,也是整个大学的毕业生节,剧场的人散去了,大礼堂热闹着,到处都是毕业生,喝的微醺,又哭又笑。

在人群最欢腾的时候,我悄悄的走出来,绕过几栋宿舍,一直走到紫藤架下。早就过了紫藤花开的季节,枝蔓缠绕的只剩一大团浓绿的叶子,茂盛,但却寂寞。

我想起三年前,我曾和他并排坐在竹林的长椅上,那时候一切还没开始,但始终饱含希望。我对他的爱慕、敬仰,在三年中一点一滴的积累着,这爱情一直向天上生长,高大美好,却因为离现实的土壤太远,最终崩塌。

我突然有一点明白,我们之间的症结,并不在于他能不能原谅我,而是在于我能否真正明白爱情应该承担的责任。我自诩爱他,却始终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一直不懂得宽容和理解,当幻想被打破时,我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也忘记了。

他说,我们不合适。

我们的确不合适。这样的我,除了伤害和索取,无法带给他任何东西。

他的确不应该原谅我,因为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

我拿出手机来,拨了最熟悉的号码,等待电话接通的盲音里,我背靠着紫藤架,紧张地屏息。不知道是谁在放烟火,嗵的一声响,万紫千红。黑夜被照亮了一瞬间,绚丽的淌下流光溢彩的眼泪。

电话一声轻响,接通了。

&ldo;夏远,是我。&rdo;

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我赶在他面前开口,&ldo;你别说话,听我说就行,你一说话我就说不下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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