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龙阳县县衙所在的街道上的泼皮一个比一个老实。
“不老实不行,“大名鼎鼎”的泼皮陈大飞昨天正在家里吃饭,突然李捕头带着两名衙役进来二话不说将他带走,你知道我有一个远房表弟吃公家饭,听他说问都没问直接扔进了大牢。”卖自家种的青果蔬菜的王婆对卖煎饼果子的陈婶说道。
“我还听说东口孙家的两兄弟也被抓进去了。”卖馄饨的朱大娘凑过来说道。
“朱大娘,你不看店了?”
“唉,别提这事,昨天突然生意少了一大半,今天还没开张,你们说咱们县里是不是有大人物要来啊。”朱大娘惆怅地说道。
王婆伸长脖子看了下县衙门口说道:“要我说啊,抓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天天有大人物来才好。”
“王婆,你小声点,哪天他们出来后知道了说不定砸了你的摊子。”陈婶好意提醒道。
“你们聊,店里来客人了。”朱大娘丢下一句话回屋招呼已经进去的客人。
吴辰坐在县衙内厅的主位上仔细翻阅徐主簿呈上来的文书,脸上没有情绪波动,看在眼里的杨文昊不禁点了点头,昨天见过面的徐主簿,李捕头,卓师爷还有四位今早刚到的亭长坐在下方低声交头接耳。
杨文昊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几人的眼珠子在吴辰身上滚来滚去。吴辰抬起眉头瞟了一眼接着装模作样地看手上的文书,上一份文书里的内容无懈可击,事情处理得可以说是找不出一点瑕疵。他心里亮堂,谁会在第一次见上级的时候暴露缺陷呢?除非是“傻子”。
不涉水不知水深浅,不相处不知人心眼。突然提出要看龙阳县的文书和公文,除了是新官上任必走的一道程序外,他还想瞧瞧徐主簿等人的态度。
他放下文书,面带微笑,说道:“各位同僚,大清早上把你们喊过来,吴某心中有愧。”
离吴辰最近的徐主簿说道:“大人,属下不敢,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书院里的先生们不是常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吴辰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说道:“我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没有吃饱,但是我肚子饿了,不如我请大家吃一顿早餐如何?”
“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
吴辰随口问道:“我刚到龙阳县,也不清楚哪家好吃。不知各位有没有好的建议?”
“大人,龙阳县的早点都不错。”卓师爷说道。
“卓师爷,我来的时候也听闻过龙阳县的早点小有名气。我们别在这里说了,出去随便找一家怎么样?”
肚子很饿的吴辰带着他们在街道上走了一个来回,既没问人也没进店,看上去没有一丝肚子饿的样子,突然看到有一家馄饨店,提议就去那家吃。想开口说话的卓师爷看到徐主簿的眼色忍住了,跟在吴辰和杨文昊身后走进馄饨店。
吴辰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喊道:“老板,来一碗馄饨,有小菜吗?”
刚进门的朱大娘热情地回道:“有有有,我马上去给您准备。”
“来两碟小菜,您先等等,我们是一起来的。”他伸出手指了下其他人,说道:“你们想吃什么尽管吃,不要客气,等会肚子饿了可不要怪我。”
吴辰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付完钱正准备离开,被朱大娘喊住,“大人,今天算我请您的,钱就不收了。”吴辰诧异地看着紧张的朱大娘,问道:“老板,吃饭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您也是小本买卖,起早摸黑辛辛苦苦,不收钱怎么要得?”
朱大娘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但能走在徐主簿和李捕头的前面,想来身份不会太低,她不敢轻易收下。
徐主簿劝道:“朱大娘,大人给了你就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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