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来到书房门外时,吴康泰正和一个背对着吴辰的男子正在说话,他敲了敲门。吴康泰听见声音后,探出半个身子看见吴辰站在外面,挥手让他进来。
背对着的男子跟着吴康泰站起。男子年纪看上去四十左右,脸色白净,嘴边无须,身着青色长衫,手握折扇。
“杨兄,这是我的孙儿吴辰,吴宏的孩子。”吴康泰向那名男子介绍吴辰。
“吴辰,这位就是书院的杨文昊杨先生。”
吴辰赶忙恭敬地行礼。
杨先生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吴辰,笑道:“第一次见面,我没带上什么礼物,只好拿这块玉当做见面礼,莫要见怪。”
吴辰不敢接,望向爷爷。见对方点头后,才躬身双手接过玉佩,“谢谢杨先生。”
杨先生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对着吴康泰说:“这孩子有吴宏的六七分神色。唉,可惜吴宏年纪轻轻,却。。。”
吴康泰用手臂轻轻碰了碰杨文昊。
“好,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他的声音很温和,语调很温柔。
自懂事起,吴辰曾经问过家里人关于父母的事情,得到的回答都是简短的几句。他只知道父母在外游荡时突然离世,其他的一概不知。
“辰儿,吃完午饭后,杨先生就带你去书院。现在你出去吧,陪陪你奶奶。”
吴康泰找了个理由将吴辰赶出书房。
房间里安静了几分钟,杨文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康泰,吴宏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吗?”
吴康泰似乎是想到什么,面部发红,紧握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跳动。杨文昊见状,知是老友气血上头,上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吴康泰才慢慢冷静下来。他调整了呼吸,咬牙切齿道:“吴森这些年在外一直寻找我大儿子和儿媳的尸首,次次无功而返。前些日子,他来信里提到吴宏的死可能与胡阳波有关。我这么多年的怀疑终于还是得到验证了。你说,他为什么要如此狠心,杀我儿,杀吴辰的娘亲?”
他的声音慢慢变大,最后变为怒吼。
如果吴辰在这里肯定会很惊讶,他从未见过吴康泰如此愤怒的模样。
“冷静,康泰,你冷静下来。”
杨文昊强压着杨康泰的双肩,让他坐在椅子上。
“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吴康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摇摇头。
杨文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到老友两眼无神,心中也是愤怒无比。他一生无子,吴宏早年间曾拜在他的门下,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曾经还和吴康泰打趣要收吴宏为义子,哪料世事无常。
他也发动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去找寻线索,想为自己的老友和的弟子找回公道。可他毕竟是书院的先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长时间离开书院,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为了陪陪这位老友,杨文昊每年都会在这天来吴家。
吴宏死后,他来过吴家几趟,曾经和小时候的吴辰说过话,当时便认为他是个聪颖的孩子,让吴康泰送他去书院。只是吴康泰将他孙儿保护得太紧,坚决不放人。直到他们见面后,才知道老友改变了主意。
杨康泰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拱手向杨文昊说道:“杨兄,刚才让你见笑了。”
“几十年的老朋友,何须如此。”
“你不想考核下吴辰吗?”
杨文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放到嘴边,笑道:“哈哈哈,你这个孙子我盯上很久了。再说以你我的关系还需要考核吗?这么多年你会不尽心培养他?”
吴康泰用手指指杨文昊,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杨兄,我养了两个好儿子,也养了一个好孙儿。”
杨文昊白了他一眼,他承认这句话没错,可不能由他说出口啊,这岂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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