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您怎么不帮我说上几句?”
陈参后脚刚迈出吴府的大门门槛就开始抱怨。
周奇正自知理亏,原想站在陈家一边,没想到被吴康泰摆了一道。
他只好解释道:“陈少爷,倘若我刚才说错一个字,吴康泰真去书院告我一状的话,怕是我周某不仅仅要被赶出书院,说不定还会落个牢狱之灾。”
陈参叹口气道:“这么严重吗?”
“陈少爷有所不知,我不妨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想必你是知道书院的规矩。至于读书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你可能不清楚了。我私下陪你来吴家,不出事还好,否则,被有心人惦记上,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陈参疑惑地看向周奇正,“这么严重吗?若真如你所说,此事需从头商议。”
他不可能给吴家答复,不然岂不是弱了陈家的气势?现在最棘手的就是被抓住的陈田和吴家手里的证词,他担心吴家手上还有其他的证据没有当着他的面拿出来。
“真是一群废物,还他娘的叫什么黑龙帮,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陈参越想越气,眼神冷淡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
周奇正担心惹事上身,打算先回书院里赞比一段时日,但张开嘴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参眼角撇到周奇正的这番模样,很快变了副脸色,笑道:“先生,可有话说?走,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喝上几杯。刚才是我不对,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陈某叫上楚楚姑娘。”
听到楚楚两字,周奇正两眼发亮,微微挺直身板,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事,今天我请客,陈少爷不能再抢着付钱了。”
陈参嘴角上扬,眼中浮出一丝笑意:
“书院的人为什么都不能学奇正兄享受生活,难道书中真有美人美酒?哈哈哈哈!”
周奇正知其话里之意,无奈地摇摇头。
楚楚姑娘是教坊的一名舞伎歌女,二八年华,却已出落得楚楚动人,双眼灵动欲语,歌声悠扬婉转。她本是富家女,家道中落偏又惹怒家乡的某位大人物,才迁移到此地卖艺谋生。周奇正刚来书院的那天,院中的几位先生在酒楼替他洗尘接风,恰巧,楚楚姑娘竟也被邀请来助兴。他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被她身着素衫,轻歌曼舞的样子迷住,背着院里的其他人暗地里又偷偷摸摸找了楚楚姑娘好几回。正好有次与另一位客人因楚楚姑娘发生争吵,陈参帮他解围,两人才慢慢熟稔起来。
吴家府上。
大厅里只留下管家、吴大,吴兴三人,其余下人被吩咐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吴康泰依旧坐着,表情严肃,眉头紧锁,突然开口说道:
“辰儿,供词是真的吗?”吴康泰直直盯着吴辰,想从他的孙儿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如果是假的,他需要另外布局。如果是真的,当前局势对吴家有利。
“爷爷,陈田的供词是真的,其余人的供词是诓骗陈参的。”
吴辰刚才很紧张,幸好陈参被吓住了,没有撕掉那份供词。时间太紧,他没来得及采抄几份作为备用,他也没想到陈参来得如此之快。
吴康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臭小子,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哈哈,不过,你做得很好。这点和你爹很像,凡事考虑得很周全。”
他很欣慰,大儿子吴宏莫名离世,二儿子不在身边,老天爷还他一个聪明懂事的乖孙。
“管家,再多派几个机灵的人全面盯着陈参的动静,还有那个什么周教员。”
吴康泰说话的同时,吴辰也隐蔽地朝吴兴使了个眼神,后者领会离去。
今天吴家被陈参打了个措手不及,突然来府上挑衅,竟无人提前告知,显然吴家的这些下人被陈家摸了个透。吴二等人暂时不能让他们再露面,只能从他亲手培养的几人中抽出几人补上空缺,他们原本就是镇上的土著,明面上和吴家没有任何瓜葛,根本不会引起陈家的怀疑。
吴辰出声提醒道:“爷爷,陈田交给陈参还是直接交给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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