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体面,就是不纠缠,及时止损,优雅地退出。
杜默在门口听凌雨嫣弹完一首曲子,便悄然转身回到自己的宿舍。
杜默打电话,问蔡小米订餐是否已安排妥当。
蔡小米告诉杜默,已按照他的吩咐在湖岛酒店订好餐,她还问:“你怎么回来?要不,我来接你吧?”
“我让陈娇来接我。”杜默说:“你早点过去,万一辽远成他们一行人早到了酒店,也好有人接待他们。”
蔡小米尽管希望自己能亲自去接杜默,但是,既然他已有了明确安排,那就照他说的做。蔡小米并不是没有思想,正是因为有自己特殊而又睿智的思想,所以,她懂得取舍和如何去执行。
挂了电话,杜默就给陈娇打了电话,问她现在方便开车来罗英镇铁矿接一下自己吗?
陈娇说:“当然方便,我现在就开车去你那。”
挂了电话,杜默靠在床上吸了一支烟,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身入一个似真似假的世界,一切那么熟悉,可一切又那么迷离。好像在城市,可所处的地方绿树成荫;你说是山野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片繁华。他孤独地置身其中,前边一个熟悉的人影,穿着一个碎花裙,不紧不慢地走着;杜默想迎上去,可就是走不到那个人面前;他很想看看那个女孩是谁,他努力加快自己的步伐,可是自己的腿如灌了铅似的,吃力地挪动着。
如果不是陈娇的来电铃声,杜默还陷在那个奇怪地梦中挣扎。
杜默坐起来,并没有第一时间接电话,而是睁大眼睛向四周瞅了瞅,短暂的几秒后,他才想起这是罗英镇铁矿,而刚才不过是一个梦。但是,那个梦,让他有一种虚脱的疲惫感。
杜默接了电话,便准备下楼。在二楼,杜默想去给凌雨嫣打一声招呼,但他听见里面还有男女的说话声,怕尴尬,就直接下了楼。
杜默带着陈娇赶到湖岛酒店,辽远成一行人已经就座。杜默一边向辽远成等人表示歉意,一边把陈娇介绍给辽远成。
“有两个大美人成为左膀右臂,这可真是羡煞我等呀。”辽远成开着玩笑。
“这肯定是我前世积了大福,所以才有小米和陈娇助我事业一臂之力,还有幸认识了辽主任这样的贵人。”杜默满脸带笑着说,“今天我来晚了点,请主任批准,我先三杯走一圈,一杯酒是表达歉意,一杯酒是表示欢迎,还有一杯酒表示对在座各位的感谢,感谢各位来到泽泾市能想起我这么一个俗人,并能赏光一起坐下来吃顿便饭。”
“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辽远成爽朗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们反而不好下筷了。这样,我们先动一下筷子,然后每个人都讨扰你三杯酒,如何?”
“好好好。”杜默连声说,“那咱们就先动筷。”
待大家往肚子里垫了一口食物,杜默站起身来开始走圈。
蔡小米已不是第一次和杜默出入这样的饭局,甚至比这级别还要高许多的饭局她也出席过,大家虽然身份不一样,地位不一样,但是在饭桌前,吃相也万变不离其宗。
陈娇虽然在路上听杜默给也讲了今天这些人的身份,她也知道这辽远成迟早要到某个市去任一把手,可谓前途不可限量。现在一见,发现辽远成和杜默的关系可能要比实际的还要好很多。她发现,杜默看似谦逊,但却主导着饭局的走向;辽远成虽然是这饭局上身份最尊贵的,但面对杜默的时候,他却处处带着一种尊敬在里边。
陈娇还发现,蔡小米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拿喝酒来说,她酒量完全不输在座的任何一个人,但却又喝得大方又节制,——既能把每个人都敬到,还能让自己始终保持一种清醒。
蔡小米敬完一圈酒后,辽远成提议让陈娇也得敬一圈。
杜默说:“这是必需的。陈娇,虽然你平时不喝酒,但是今天辽主任来了,捏着鼻子也得敬每人一杯酒。”
“小米都是三杯过。”辽远成的脸上也呈现出酒色,说话的语气变得更欢快了,“你让陈娇一杯过,小米怎么想?陈娇又怎么想?”
蔡小米知道杜默这是想让陈娇少喝点,毕竟她也许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饭局,便说道:“陈娇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也就是今天辽主任来了,她不破例也不行呀。要不,我陪上。”
“既然这样说,那就让杜默老弟也陪上。”辽远成说。
“听辽主任的安排,我坚决执行。”杜默说:“但是你看,这小米刚才三杯走了一圈,再让她陪上,万一醉了,我还得照顾她。这样吧,照顾人这种事我干不好,就让我醉吧,让小米到时照顾我。”
“好好好。”辽远成哈哈大笑,“不能让小米和陈娇都醉了,不然,杜默老弟晚上就难受了。”
在座的人都听出了弦外音,便附和式的笑起来。
杜默陪着陈娇一杯走了一圈。然后,辽远成起头发起反攻,三杯回敬了一圈,他的手下依次也三杯走一圈。
一件五粮液不知不觉就喝光了,当第二件酒开开喝完第二瓶的时候,辽远成说:“老弟,咱们不喝了吧?不然,等会儿怎么搓几圈?”
于是,酒局散场。
蔡小米早通知赵虎到包间来等候,一散场,赵虎就带着其他人去楼上的KTV,剩下的辽远成及他的一个女下属魏处长、杜默及蔡小米、陈娇去了茶室。
蔡小米负责倒茶,杜默、陈娇、辽远成、魏处长四人打起了麻将。把钱放在桌子上不方便,他们用筹码计数。一开局,先是魏处长清一色自炸,取得了开门红。
打牌的过程中,辽远成无意中提到了许郭盛,他说:“今天本来还有一个人,结果他说是他有个同学在沧叶县,跑去找他同学去了,不然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他家在古津市也算得上是有钱人。”
“是不是许郭盛?”杜默云淡风轻地说。
这时,蔡小米坐在了杜默身边。
“你认识?”魏处长说:“没想到杜总什么样的人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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