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焦急地问:“杜默现在怎么了?”她都快要哭出来了。
“出了车祸。”对方说:“如果你是他的家人,这会儿赶快到医院来吧。”
挂了电话,陈娇感觉自己都瘫软了,她挣扎着一边下楼,一边给党玉打电话说。
“你现在就在家门口等着,我这会儿正开着车,三分钟内到你那。”党玉正开着车准备去逛商场,听到陈娇说杜默出了事,立刻原地调头,就直奔陈娇家开去。
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杜默躺在急诊科的床上,人还处于昏迷状态。陈娇只感觉到自己腿软无力,在党玉的陪同下,她走上前去询问情况。
医生告诉陈娇,初步判定是脑震荡,这个问题应该不是太严重;左小腿应该是骨裂;具体情况,得等片子出来再确定。
在这种情况下,党玉相对陈娇来说,冷静许多。在党玉的陪同下,陈娇跑去缴了费,办理了住院手续。
杜默最后被送进了病房,然后给杜默用了药。没过多长时间,杜默睁开眼,看见是党玉,他只感觉到头昏、头沉,左小腿有一种撕裂式的疼痛。
“你怎么在这?”
发现杜默醒了,党玉有些激动,她恨不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陈娇。
“陈娇也在这,她被医生叫去了。”陈娇说:“我这就去叫陈娇。”
党玉三两步跑到医生办公室,连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去,说:“杜默醒了。”
医生和陈娇一起来到病房,对杜默进行了一次简单检查,并问了一些情况,然后就离开了。
过了几天,陈娇发现杜默的状态好了许多,当只有她们两个人时,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骑那么快的车?难道是为了早点赶到我那去吗?”
杜默握住陈娇的手,望着她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就像一片天空,给人以清澈与宁静,说:“和你没关系的。我那天,骑得太快,再加之走神,也不知怎么的,就栽倒了。”
党玉从外边进来,发现陈娇的眼睛有些红润,便假装没看见,但心里却有些歉意,认为打扰陈娇和杜默说话了。
在最初的一周,敬国栋也来照顾了杜默一两天,后来,便是过个一两天来一次,瞅上一眼,陪杜默说会儿话。
一周之后,杜默想出院,但医生认为,至少还得再住一周。陈娇是赞同医生的话的,她十分坚决地对杜默说:“必须听医生的,没有什么条件可讲。”
杜默笑笑,说:“轻微的骨裂,又不是多严重,躺在医院多难受。”
“难受也得躺。”
杜默的倔强遇到陈娇的固执,自然是不战而屈。
杜默后来接了凌雨嫣的电话,这让一旁的陈娇有些失落。
这段时间来,陈娇第一次感觉到杜默似乎就属于她一个人,她第一次感觉到爱与被爱、需要与被需要之间的幸福,她第一次享受着对杜默的裁决权,可是,凌雨嫣的来电,让她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他并不真正属于她,或者说,他并不完全属于她。
一个人,对世界的要求越少,你的每一份获得,都会让心灵得到一种充盈。
陈娇很快明白一件事,她和杜默两个人,就像在荒野里相遇的两个人,她也许刚启程,而他却也走了很远的路;现在,他与她时不时地交集,感受彼此的温暖;他与她真正相通的,并不是在路程上并肩走了多远,而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契合,当他与她感受到荒野的孤独与无助的时候,想起对方,他和她就会相信,这个荒野上,不止是他或她一人,某一个人就在某处等着自己,或者守望着自己。
和凌雨嫣通话的当天晚上,杜默给蔡小米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所发生的事。
蔡小米一听说杜默出了车祸住院,便第一时间跑到医院。蔡小米看到病床上的杜默,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问:“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杜默用手拭去她眼角的一滴泪水,说:“没事的,过几天都要出院了。”
陈娇为了不打扰蔡小米和杜默,便说自己想出去转一转,请蔡小米帮着照顾一下。
陈娇在外边感觉待了很长时间,认为蔡小米也许已经离开医院,便慢悠悠地往医院走去。在医院门口,她碰见了来送饭的党玉,党玉惊讶地问她:“你怎么出来了?他如果想上个厕所怎么办?总不至于尿在床上吧!”
“里边有人呢?”陈娇说:“今天弄得什么好吃的?”
“草鱼汤。”
两个人边说边进到病房,陈娇发现蔡小米竟然还在病房里。
陈娇给杜默盛了汤,然后给蔡小米盛了一碗汤。蔡小米说:“我就不喝了,回去还有点事。”她看向杜默,“那我先回去。”她又转身对着陈娇,“让你们费心了。”
陈娇把蔡小米送到病房外才返回身。
杜默喝完汤,对陈娇和党玉说:“辛苦你俩好几天了,今天晚上你俩都回去休息吧,到时蔡小米来照顾我。”
“杜默,这是我们的荣幸。”党玉现在不再叫杜默为杜总,彼此说话也比之前随意多了。这段时间,党玉不再提让杜默投资的事,尽管这个事她认为很急,可是现在提起来,就显得太功利。万事随缘,该开花的迟早开花,该结果的终究会结果。
陈娇默不作声,在那收拾着碗筷。
杜默看着陈娇的背影,然而又看一眼党玉,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会意地一笑。
天刚黑定,蔡小米就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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