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见是凌雨嫣和她的母亲陈红丹,连忙起身过去。
“陈姨好。”杜默打完招呼,看向凌雨嫣,问:“你们到这是?”
“我来这检查一下身体。”陈红丹说。
“你怎么在这?”凌雨嫣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但她心里已经估摸出杜默在这里的原因,可是她还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我也是陪一个朋友来检查身体。”杜默想,幸好艾玉这会儿正在病房里,不然可真得一两句话说不清,“挂号了吗?我去帮你们挂吧?哪个科?”
“你忙你的吧。”陈红丹说:“我这就是做一次普通的检查,让凌雨嫣去就行。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大叔,原来你在这儿。”陈娇老远看见杜默的身影,便径直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凌雨嫣望着这个女孩,心里莫名生出一股醋意,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与杜默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再一看她的长相,白皙的脸庞展现着青春的活力,凌雨嫣突然间就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这是凌雨嫣,这是凌雨嫣的妈妈陈阿姨;这是陈娇。”杜默做完介绍,盯了一眼凌雨嫣,发现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们好。”陈娇站定在杜默身边,用一双眼睛多注视了一下凌雨嫣,觉得对方不仅长得美,而且,有一种凛冽的气质,至少在此时此刻是如此,也许对方故意表现出来的吧。
彼此打完招呼,没说几句,凌雨嫣带着内心的疑问和母亲陈红丹离开了。
“大叔,我没有打扰到你吧。”陈娇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识破真相的得意,“我觉得那个凌雨嫣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她越说越投入,“我感觉她看我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
杜默脸部露出一点笑容,那笑容犹如一只飞鸟飞掠过湖面。他问:“什么情况,手术做完了吗?”
“我估计还得一会儿。”
“做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出去吸支烟。”
“你去吸你的烟,这里有我呢。”
杜默离开医院,在街道边选了一个稍微隐蔽点儿的地方,这才拿出烟来。杜默戒过几次烟,最长的一次,他戒了半年,可是,他还是复吸了。他讨厌烟,讨厌自己要去吸烟,可是,如果没了烟,他的内心就会变得更为浮躁与焦虑,似乎只有烟可减缓一下他内心的躁动;似乎只有烟的温度,可以在他无助的时候烧烤一下他内心的潮湿。
夏晓雪打来电话,问杜默在泽泾市吗?
杜默说,在呢。
“下午有空吗?好久没见了,要不,一起坐坐。”夏晓雪的语气里带着试探,也带着一股请求。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没有主导权的时候,你所有的语言都会变得谦卑。
“今天吗?”其实杜默内心里是拒绝的,可他又不能直接拒绝,这样显得太过敷衍;他要在给别人希望的同时,又要表现出现实的无奈。
“是呀。有空吗?”夏晓雪已经知道答案,但不免仍抱有一丝侥幸。
杜默说:“你一说,我也突然感觉好像没在一起坐了。只是可惜,现在在处理一件私事,看来,只能改天我请你啦。”
“噢,你有事,那看来我的邀约实在有些不凑巧。”夏晓雪说,“那会儿叶大伟打电话,说是一帮朋友和老同学聚聚,我还以为你俩在一起呢。”
杜默心里对叶大伟止不住骂一句,什么玩艺儿,自己闯的漏子不来补锅,却还想着约别人开心呢。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夏晓雪听出了杜默语气里一丝生硬,她以为是因为她提起了“叶大伟”。
“既然你今天没时间。刚好我也要赶到古津市去,看来也只好拒绝他了。”夏晓雪似乎在向杜默表明什么,而她,却完全不知道杜默此时此刻的境地。
杜默并没有问她去古津市干什么,这让她有些小小的失落。
挂了电话,杜默回到医院,在三楼的走廊看到陈娇,忙走上去问:“怎么样?出来了吗?”
“出来了,正在病床上打点滴呢。”
杜默和陈娇来到病房,艾玉此时此刻显得十分虚弱。
杜默看着艾玉那张憔悴的脸,他想这大概就是“花容失色”吧!一个女人,幸福不幸福,只需要看她生病的时候谁会风雨无阻地立在她的病床前。杜默突然有些可怜艾玉,这样一个漂亮的、有一份体面职业的女孩,却在爱情里跌了一跤。那个负心的人,不仅没有陪她经历应该经历的风险,还想着去约别的女人。如果不爱,就别伤害,至少别给人家有形的伤害呀!
“谢谢你,杜默。”艾玉的目光带着委屈,一丝黯淡的眼神似乎一瞬间扑灭了屋子里的光。
杜默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拍了拍艾玉,说:“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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