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锦……云……”沈金焕大声呼喊。
“金焕,你怎么啦?”吴昔虎被沈金焕的喊声惊醒了,他焦急地问。
“我,我,哦,”沈金焕也醒来了,这时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做了个啥梦,把人惊成这个样子了。”吴昔虎问,“能不能说说,让老哥也听听你做的梦。”
沈金焕说:“你这一叫,把我一惊,梦中的情景倒忘光了。等我记起了,再给你说说。”
“去你的呗,别给老哥上汤了,”吴昔虎笑了笑,“年轻人嘛,肯定是梦里娶媳妇,保险是好事没得成,这才喊叫哩!”
早晨,高处的那个小铁窗上洒进了一束阳光。这是一天时间内唯一能享受阳光的时刻。
两个难兄难弟还真是珍惜这个机会的,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追逐主角的场景那样,他俩站在光束下面,让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
阳光光束能照射的时间很短,五六分钟后就一晃而过。两个人又无聊地各自靠在自己的被子上,斜躺在床上。
“金焕,”吴昔虎坏笑了一下问,“锦云是谁,谁叫锦云?”
沈金焕的脸霎时红了,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瞅了瞅吴昔虎,故作镇静地说:“老哥问啥锦云,我咋知道呢?”
“别装蒜了,我的傻兄弟,”吴昔虎诡秘地一笑,“你还不会撒谎,你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你。别哄老哥了。你前两天还不是给我说过一句话么。叫啥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须不相识么。咱们弟兄俩是难兄难弟,有些心里的话说出来。一个嘛,可以解解闷。再说么,或许我还能给你出点主意。你说对么?!”
沈金焕听了之后,却有一种矛盾的心理。把自己和吕锦云的事情告诉吴昔虎呗,这可是自己的秘密,也可以说是隐私。不告诉呗,这个牢房里就他们两个,这段时间真的是形影不离。他还真是左右为难,说还是不说呢?
吴昔虎可能也看出了沈金焕的心思了,又接着说:“看来为难老弟了,我只是顺口问一问,说不说那由你。你晚上睡觉时总爱说梦话。把今清早我叫醒你算在一起,我已经五次听到你在梦里叫锦云了,我还知道她姓吕。看来这是你一个心结。老弟,你的心里隐藏的是一种痛苦。对吗?”
“吴哥,咱俩不愧为难兄难弟。”沈金焕由衷地感叹。
他缓了缓气,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自己和吕锦云之间的恋情,还有中途插进来姜亚虹的前后经过,基本上向吴昔虎叙说清楚。
吴昔虎十分认真地听沈金焕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听完之后,他就听了,却没有搭下句。
沈金焕等候着他说话,却半晌不见反应,就说:“吴哥,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我这恋情的结果如何?说实话我这几天还真是一直牵挂着她啊!”
吴昔虎淡淡的一笑:“呵呵,小兄弟,我咋觉得在听了一个故事。真的是书上或者剧本里的故事。”
“从何说起?”沈金焕有点疑惑地问。
吴昔虎说:“傻兄弟,哥虽然没有你的文化程度高,可经见的却比你广。我感觉你身上的书呆子气还是太浓了。你想你从中学毕业后就进入小学教书,没和社会上的人打过多少交道。一直是用书本里的东西对照世上的东西。这是会出现偏差的。”
“是吗?”沈金焕有点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农民。
“哥说的可是真米实壳的大实话,”吴昔虎强调,“书上说的和世上的事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有时甚至是两码事。我感觉你这个所谓的爱情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一步棋。什么狗屁爱情,结婚就是柴米油盐,婆娘就是生娃嫁汉。”
“哥,你把爱情就说得一文不值了。”沈金焕多少有点不服气,“或许爱情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值价,可世上还是有真爱情的啊!”
“世上可能有真爱,这我不反对,”吴昔虎继续说,“老哥觉得你这个爱情好像不大稳当。当然,我也没见过你那个吕锦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凭我的直觉和经验。感到你应该把心放淡一点,不要过于痴情。因为今天的沈金焕和昨天的沈金焕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成了坐过监狱的人了。用人家官方的话说就叫有前科了。一个有前科的人的身上已经惹上了黑。很可能你的女朋友会在乎这一点的。再听你说,人家已经被录取为正式干部,培训回来就有份工作。你呢?这出去以后干啥呀,谁都说不清。应该说,已经配不上人家了!”
吴昔虎说的这些,沈金焕真的还没考虑过。但他相信吕锦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见异思迁的,就说:“吴哥说的也有理,但是锦云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很好,我们彼此可以说是心心相印。”
“当然我们都盼着有这样的好结果呀!”吴昔虎说,“老哥的意思是你从最坏处着想,再往最好处努力。心放淡一点。就说以后万一事情有了变化,你自己心里也能承受得起。你的心过热的话,出了事就会受不了这一打击。可不能自己对别人掏心掏肺,到时候换来的是狼心狗肺。哥说的这些仅供你参考。也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沈金焕也觉得吴昔虎的话是有道理的,也就客气的说:“吴哥还是关心兄弟的,说的也是心里话,我忘不了呀!”
两个人又转移话题闲聊了一会儿。
吴昔虎似乎想起了啥,转过来说:“金焕,你说咱俩整天就闲蹲在这里面,除过谝话还是谝话,哥给你说个事儿,你看行吗?”
“看我哥些,有啥事你尽管说么!”沈金焕回答。
吴昔虎来神了:“你看,咱俩坐着也是坐着,不如寻点事干。我学过武术,手里有点工夫,就是咱农村人说的会拳。不如我给你过上几招。一个是咱在这里面不心慌了,有了事干。再一个你即就是出去了,手里有两下子也可以防身么。”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沈金焕高兴地说,“咱现在就开始,兄弟跟上你好好学,吴哥!不,吴老师!”
“书呆子,”吴昔虎说,“再说,现在的世道,有些事靠说理说不清,有时拳头还是能解决一些问题的。”
“吴老师,请开始!”沈金焕虔诚地说。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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