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得知宋溪溪要送自己去官府,小偷苍白的脸更白了,当即跪下来磕头求饶。
“在你动手的那一刻,你就应该预料到失手的后果。”宋溪溪俯视着泪流满面的小偷,没有丝毫心软。
像他这样的年纪,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官府不大可能重罚,最多关个几天就放出来了。要是自己就这么放过他,他不一定会吸取教训。
下次行窃再失手,失主会放过他吗?恐怕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小偷不知道宋溪溪的良苦用心,还是哭着往地上猛磕:“小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了,我真有快饿死的奶奶和弟弟,我要是进了牢房,他们一定会饿死的!”
宋溪溪被他哭得脑仁疼,见他额头都磕出了青紫之色,不由得烦躁的把人拽起来:“带路!”
小偷懵了:“带、带路?”
宋溪溪寒着脸:“带我去见你奶奶和弟弟。”
小偷以为她心软了,连忙道:“我带你去,我这就带你去!”
一阵七弯八拐后,宋溪溪跟着小偷来到了一个破败不堪、处处透着压抑的房屋前。
只见周围也都是破旧的房屋,甚至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却没有什么人气。
“就、就是这里。”小偷指着一扇微敞的破门,没敢直接带宋溪溪走进去。
宋溪溪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就看到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男孩坐在干草堆上。
老太太正躬着身子咳得厉害,似乎要把肺咳出来,小男孩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哄道:
“奶奶,哥哥去挣钱了,很快就能带您去看大夫,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太太摆摆手:“还是不了,你哥哥赚点钱不容易,奶奶都老了,用不着费钱看大夫,还是得把钱攒起来,你们哥俩好早点过上安稳日子。”
听到这里,小偷又开始泪流,看着宋溪溪苦苦哀求:“小妹妹,我没有骗你,我奶奶生病了,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宋溪溪默默地看了会儿,突然问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最近天天上街卖鸡蛋,她已经能凭借口音区分出本地人和外地人了。
小偷的脸色又是一白,却不敢撒谎:“我、我和奶奶弟弟是从北方逃荒过来的,后来想办法混进城里,便以乞讨为生。后来奶奶生病了,看大夫要钱,我、我没钱就……”
宋溪溪没想到这一家老小真是逃荒过来的,冷声道:“官府在城郊盖了棚屋,每日还会送来三餐粥食,你们不知道吗?”
小偷愣住了,傻傻道:“我、我不知道啊……”
要是知道城外有吃有住,他也不会削尖脑袋把奶奶和弟弟弄到城里了。
宋溪溪猜测官府搭建棚屋一事发生在他们混进城里之后,便没有计较这件事。
她把刚才险些被偷走的布兜子塞给小偷,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偷东西,就不是断一只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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