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凝视着她:&ldo;你终于问起来了。&rdo;
&ldo;当时的雇主只是让我们派人潜伏进去,调查跟踪曲家的生意往来,你从小就在我这里,从没在外面露过面,而且你所有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我很满意。那时候你年纪小,又正好符合这次雇主的要求,我就权当给你放个假。&rdo;
&ldo;至于你会不会一走再也不回来……你不会的。&rdo;
教父有了一点点淡淡的笑意,偏偏落在旁人眼里,又是那般的讽刺:&ldo;这里所有的人身体上都植入了一个小型炸弹,从不避讳外人,这就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至于你也不例外。&rdo;
宋离墨深蓝色的眸子里藏着悠远的大海,她安静地听着,不为所动,就像这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一般。
她早就知道了,不过第一次这么摊开来说罢了。
教父磨蹭着自己的手指,又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ldo;后来雇主又追加了任务,让我们杀了容芊芊,你不肯,跑了回来,求我保下她,我就知道,你又多了一个把柄。&rdo;
&ldo;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把柄握在别人手里,更可况,你的把柄还不止这一个,我又需要担心什么?&rdo;
所有的肮脏的,不堪的,赤裸裸的心思全部暴露在人的面前的时候,谁把对方的把柄握在手上,谁就是胜者为王。
宋离墨不为所动。
这也是她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和教父喝茶的原因,教父不愧是教父,早就洞察了一切,知道她已经为人所制约,早已经不是个威胁了。
宋离墨又道:&ldo;容子扬为什么要杀容芊芊,为什么要调查曲家?&rdo;
教父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里所有的任务不管等级高不高难不难,雇主和执行者的交接都是双盲的,每一份任务的保密级别都是绝密,也不知道宋离墨是如何知道雇主的名字的。
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教父道:&ldo;组织的规矩,不问来者,不听缘由,只要付得起价格,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达到任何目的。&rdo;
宋离墨把茶盏轻轻放在桌几上,连一丝水纹都没有惊动,她站起身来,点点头:&ldo;我知道了。&rdo;
临走前,宋离墨余光瞥到了教父上身衬衣的封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教父身体一动,那东西的一角就漏了出来。
那是一支非常老式的手机。
教父这个人,十分的保守和古派,几乎不能接受任何新式的东西,连手机也例外。
所有的重要的事情,几乎都是从下面的人传达到他耳朵里面,他的手机几乎都成了一个摆设一般的东西。
可是每每见到他的时候,以她敏锐的注意力,都能察觉到这个小东西的踪迹。
而且教父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贴身带在身边?
宋离墨低声告了辞,走出了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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