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翻坑,&rdo;石珀奇怪地问,&ldo;我倒是知道这种说法,可那都是死水塘子才会出现的事儿,也是下雨前后容易出现的,可这是大海呀。&rdo;
&ldo;也许这片海缺少流动吧,&rdo;教授摇摇头,&ldo;倒也听说过海中火焰的传说,一直以为是假的。不过传说里这火焰是能烧死人的。&rdo;他看看石珀,石珀身上的火焰正慢慢熄灭。
石珀身上的白色火焰终于全部熄灭了,但身上的臭味却难以消去。大海上的火焰却依旧熊熊,石珀让大家回去休息,尽管难以入眠,但大家还是回到了窝棚。
整个夜色都笼罩在这诡异的白光和臭味中,直到接近天亮,这白色火焰才逐渐熄灭,空气中全是死尸的味道,而海面上也飘满了死去的鱼虾,密密麻麻,铺满海面。海岸尤甚,被潮水堆积在岸边的死鱼蜿蜒一线,成千上万,一眼望不到边。
&ldo;真成了死水塘子了。&rdo;石珀望着这满眼的死鱼,苦笑着,昨天还风景秀美犹如梦幻中的度假胜地,今天就成了街边的下水道了,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一阵恍惚。
大家都起来了,看样子都没睡好。望着这恶臭无比的海岸和大片的死鱼,每个人都脸色难看。只有成群的海鸟在这片海岸上盘旋着,不停地啄食着死去的鱼虾。
&ldo;不如早点出发,&rdo;杨攀月一边挥散着臭味,一边对石珀说,&ldo;这地方不能呆了。&rdo;
&ldo;我去看看韩进的情况吧。&rdo;石珀叹口气,大家都没有吃早餐的心思。
韩进呆坐在窝棚里,似乎在想心事,见石珀进来,连忙爬起来。
&ldo;你身体怎样了?&rdo;石珀问韩进。
&ldo;好像没事了,&rdo;韩进活动了一下,&ldo;我想出去看看,这里太臭了。&rdo;
石珀去扶他,他说不用扶,自己慢慢站了起来,&ldo;你看,没事了。&rdo;他活动一下腿脚,朝外面走去。
&ldo;啊,这怎么了?&rdo;韩进望着海岸上堆积的死鱼大吃一惊。
&ldo;好像是翻坑了……&rdo;石珀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解释,&ldo;海水缺氧吧。&rdo;
&ldo;海水缺氧?&rdo;韩进狐疑地看了石珀一样,&ldo;我差点以为有人在水里炸鱼呢。&rdo;韩进指着海上漂浮的一层死鱼说,&ldo;我以前常常去钓鱼,后来嫌钓地慢,我们就去炸鱼。有一次炸了一个塘子,那情形,就跟这一个样。&rdo;
&ldo;你在这里慢慢活动一下,我去看看木偶。&rdo;石珀对韩进说。
韩进说:&ldo;我跟你一起去吧。&rdo;
两人来到木偶休息的窝棚里,木偶却又在焦躁地抓挠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ldo;别动,&rdo;石珀把他的手放下,认真看了看,&ldo;怎么又多了几个疙瘩?&rdo;
把木偶带到窝棚外,石珀认真地观察着木偶的伤口,原有的伤口似乎已经看不到了,但在原有的伤口附近,却出现了几个类似疖子的小硬疙瘩,隐隐发黑。
&ldo;这跟教授腿上的……&rdo;韩进吃了一惊,&ldo;一样啊,是被马蜂寄生了?&rdo;
&ldo;教授!&rdo;石珀站起来,喊教授过来。
&ldo;很像!&rdo;教授看着那一圈疖子,&ldo;我腿上已经愈合了,但他这是在脖子上,这里都是大动脉,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事。&rdo;
&ldo;先取出来吧,&rdo;韩进颤抖了一下,&ldo;等时间长了,别顺着血管钻脑子里。&rdo;
杨攀月拿了个刀片,对木偶笑了笑,说:&ldo;你千万别乱动,割破了动脉谁都救不了你。&rdo;木偶惊恐地看着众人,摇着脑袋。
&ldo;还是先打晕了吧,&rdo;塔夫说,&ldo;这样不方便下刀。&rdo;
石珀笑着对木偶说:&ldo;我们是在救你,你不要乱动,取出来就好,很快的,不乱动,听懂了吗?&rdo;
木偶点点头,乖乖地扭过头,露出脖子上的疖子,闭上了眼睛。石珀点点头,跟几个人按住木偶的肢体。杨攀月在火机上烧了烧刀片,慢慢切开一个疖子。
杨攀月先切开表皮,底下是个黑紫的疖头,她稳一下神,用刀片挑开了黑头。
噗一下,却窜出来半米高的一道黑血,溅了杨攀月一脸。
&ldo;坏了!&rdo;杨攀月一惊,那血却从伤口里一股接着一股窜了出来。
&ldo;按紧他!&rdo;杨攀月兀自发慌,将刀片递给石珀,&ldo;烧红了!快!&rdo;随后自己用指头按住伤口,紧紧压住。
石珀连忙用火机把刀片的尖端烤到通红,甚至把自己的手烧到了。递给杨攀月,杨攀月松开手指,将通红的刀片按了上去,滋地一声,随着木偶惨烈地嚎叫,一缕青烟冒起。
杨攀月坐在地上,满脸是汗,&ldo;那不是寄生虫!是血管!&rdo;
木偶已经被包扎好了,处在昏迷中。
石珀挑破手上的水泡,吃惊地说:&ldo;你说那是血管?怎么那个样子?&rdo;
&ldo;不知道,&rdo;杨攀月一头冷汗,&ldo;还好我反应及时,不然都没办法止血!&rdo;
她站起来,喘了一口气,&ldo;那几个疖子底下都是血管,千万别动,是动脉。&rdo;
&ldo;也许是血管瘤,&rdo;教授说,&ldo;先叫他好好休息吧,这没办法动手术。平时就包扎着,防止他自己抓挠。&rdo;
木偶醒了过来,居然带着感激对大家笑了一笑。石珀心下一黯,叫人把木偶扶进了窝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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