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点木柴不够。这边的树枝都是湿的,到那边有干树枝。&rdo;张竹生指了一下草坡。
&ldo;黄辰辰,你呆这儿,拽点草把窝棚盖一下。我们去拣点干柴,要是有事儿,就大声喊,我们能听见。&rdo;石珀对黄辰辰说。
黄辰辰对他们笑了笑,摆摆手,就去草坡上拔草去了。张竹生搀着石珀朝远处走去。
&ldo;你发现有什么不对了吗?&rdo;张竹生一边走,一边问石珀。
&ldo;冰天雪地,隆冬腊月里出海,然后一夜间就跑到热带地区么?&rdo;石珀表情很严肃,&ldo;这里的植物和气候,证明我们处在10°纬度以下,只有高纬度地区才有这样的植物和天气。&rdo;
&ldo;还有一点,你没注意,&rdo;张竹生打断石珀,&ldo;现在的时间是2月7日,星期四,我们出事的时候大概是4号早上2点多,&rdo;张竹生比划着指头,&ldo;已经过去3天多,快4天了。&rdo;
石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点点头,&ldo;我是早上醒来的,然后从草坡下摔下来。之前我已经昏迷3天了?&rdo;
&ldo;不仅你,我和黄辰辰也是。&rdo;张竹生叹口气,&ldo;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海边,&rdo;张竹生指了一下,&ldo;她当时在那个位置,&rdo;张竹生又把手移到西边,&ldo;都是今天早上醒的。&rdo;砸吧一下嘴,张竹生又说:&ldo;死掉的那两个在那里。&rdo;
那是西面一片幽暗的树林,密密匝匝,有一群海鸟在树林上盘旋着。
&ldo;不像是海水冲上来的,要是海水冲的,大家都会在沙滩附近。&rdo;石珀说,&ldo;我醒来是在山坡上,而死掉的几个,在树林的方向,都离海边很远。会不会是野兽拖到那里的?&rdo;
&ldo;不会,没有见到野兽咬噬的痕迹,都很完整,都是溺水的。&rdo;
两人都不再说话,弯腰拾拣地上的干树枝。这片区域处于一个毫无遮蔽的高地,风能直接吹到这里,植被不多,到处是黑色的破碎岩石和凌乱的枯枝。
没一会功夫,他们都收集了不少,用碎布条捆紧后,他们准备返回。
&ldo;船上的事,知道怎么回事吗?&rdo;张竹生终于问到这个问题。
像是个讳莫如深的阴影,他们都一直在避开这个问题,那些无解的,没有合理可能的问题,人们总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但他们遇到的奇怪事情还少吗?
&ldo;不知道,&rdo;石珀叹口气,&ldo;像是人工制造的金属机械,&rdo;他又想起那条金属触手贴着他的脸颊哗啦一下冲出的情形,&ldo;像是个机械章鱼。&rdo;
&ldo;我喜欢看科幻电影,但没想到这事会在自己身上发生,&rdo;张竹生笑了一下,&ldo;毫无目的,毫无用意,将咱们劫持到这里。&rdo;
&ldo;我在华西大学进修《中国古代史》,过了年就毕业了,说去韩国看看同样喜好历史的网友,赶上这事儿,早知道,我就坐飞机了。&rdo;
&ldo;算了,我是去度蜜月的,&rdo;石珀脸色黯然,&ldo;我夏天刚结婚,结婚后就去南京出差。这次是想补给她一个蜜月。&rdo;
&ldo;从这边下去吧。&rdo;石珀指了指海边的一棵椰子树,&ldo;还有椰子呢。&rdo;
张竹生很兴奋,几步就赶到了前面,几个跨步跃上了一块岩石,然后回身要拉石珀上来。
却见石珀停在原处,慢慢蹲了下来,用手拨弄着树叶。
&ldo;怎么了?&rdo;
&ldo;这边的土很湿,你看我鞋上都是泥。&rdo;石珀站起来说,&ldo;叶子也是湿的,从这边开始,都是湿的。我往里面走走。&rdo;
石珀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脚下一凉,有水进到鞋子里了,他蹲下拨开潮湿的枝叶,果然看见一股清水在脚下流淌着,水量不大,就像水龙头里的水慢慢流着,水底是黑色的小石头,没有多少泥沙,水显得清澈无比。
用手捞起一点,慢慢吮吸,是淡水。
&ldo;要找个东西盛起来。&rdo;张竹生说,&ldo;我去够那个椰子。&rdo;
两个人捧着椰子壳回到了驻地,黄辰辰正在用棍子翻弄篝火,窝棚已经用草铺好了。看见他们回来了她很开心,她喜欢清水,说比椰汁好喝。
加了木柴的火焰升腾地很高,黄辰辰说五十里内只要有人就都能看见。
觉得自己的胳膊没事,石珀将夹板去掉了。他用衣服和树枝做了个网罩,然后跑到海边砸碎了几个牡蛎,放在网罩下等待着海鸟上钩。到快日落的时候,终于抓到两只海鸥。
张竹生在海边用泥沙筑坝,围起来一些鱼虾,然后用椰子壳一点点将海水排干。
黄辰辰在拾拣贝类。
石珀抓着两只肥大的海鸥往回走的时候,觉得这几个人最基本的生存是应该能保证了,但何时才能被救回去,也许只能等待了。
烤海鸥很失败,但大家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烤鱼烤贝也比较腥气,目前的条件只能先这样了。
吃完后,夜色渐渐降临,石珀对他们说:&ldo;轮流值守,我今晚吧。&rdo;
坐在火堆前,石珀慢慢添着火。
张竹生将窝棚让给黄辰辰,也坐在火堆边上,对石珀说:&ldo;我明天想再走远一点,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找到人。&rdo;
&ldo;要是有人,早该来了,&rdo;石珀面无表情,&ldo;就怕是个荒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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