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莫无殇与太后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太后已经宣布主权,即使莫无殇再不满意,也是徒劳了。
整个宴会虽然此时看上去仍旧其乐融融,但大家都明白,太后说出那些话,必定是惹得莫无殇不高兴了,抬起眼,只见莫无殇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楚临君坐在台下,也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酒。
席间,有的大臣走到楚临君的面前敬酒,说着那些客套的话,楚临君面上带着笑容,与那些大臣们敷衍周旋,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锦蕴,锦蕴看着楚临君,心中着急,却不敢上前。
“皇上,臣妾跳支舞来助助兴吧?”就在大家尽兴的时候,只见明妃一袭淡粉色衣裙上前,脸上带着含羞的笑容,欠身说着。
莫无殇瞟了一眼明妃,再看看太后,冷冷的一笑,莫无殇瞟着明妃笑道:“喜欢跳就跳吧!正好让大家瞧瞧,朕的爱妃果然色艺殊绝!”
此话一出,明妃顿时脸色稍变,不过,她心里以为是最近莫无殇实在是太累了,恐怕自己的爹爹并没有帮什么忙,才会致使莫无殇对自己有些生气,根本就没往太后那想。
太后听着莫无殇的话,顿时脸上阴沉,手握着椅柄,隐忍着心中的怒火。随后,明妃起舞,舞姿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锦蕴却无心观赏,只希望找个机会能与楚临君单独说话。
皇宫戒备森严,一个小小的宫女想要靠近元国大将军恐怕是难上加难。不过……锦蕴想着,不禁冷冷的一笑,一个小小的宫女去讨好楚将军倒是可以的吧?
宴会很快就要接近尾声,莫无殇踉跄起身,很明显是喝醉了,小乐子见状,急忙上前去搀扶,而锦蕴也紧随其后。
“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莫无殇满脸酒气的看着大臣们说着,大家都知道,因为太后的事情,他必定心生不满,不然也不会喝这么多的酒。
“皇上小心!”楚临君忽然上前,一脸担忧的看着莫无殇说着,抬起眼,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日夜的担心的男人,锦蕴立刻垂下眼帘,眼底早已泛红。
急忙低首给楚临君让开地方,只见楚临君搀扶着莫无殇笑道:“皇上,微臣送您回去。”
莫无殇一听,顿时一笑,挥起手便说道:“不用!朕还没有醉。”话音刚落,只见莫无殇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望着莫无殇这狼狈的样子,太后顿时鄙夷的一瞥,随后便与吴公公回了息宁宫。
一路上,锦蕴紧紧地跟在楚临君的身后,望着他挺拔的身姿,锦蕴心中不由隐隐作痛。若是当年他们没有阴差阳错的错过对方,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只叹岁月无情,苍天无眼,让她在这人世间一再蹉跎。
本以为楚临君只要回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她们的计划便可以尽快的完成,却不想……半路杀出个殷太后!锦蕴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太后竟然有夺权之意!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当年殷太后不得势,在先皇那也吃了不少的苦。若不是凭借莫无殇,恐怕她这辈子都无缘太后的位子。
“朕真的是喝多了,喝醉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频繁出丑,朕还是一国之君吗?”或许是喝醉了的原因,莫无殇竟然性情大变,脆弱的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将他击倒。
楚临君见状,立刻淡淡的一笑,随后便叹气道:“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但皇上或许是多虑了,太后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想皇上能够有一日……”
不等楚临君的话说完,只见莫无殇猛然抬头,站定脚步便面****戾的看着楚临君说道:“楚临君,你终究是不懂!不过朕不怪你,你进宫才多少年?你与朕的年龄相仿,但我们的童年却相差甚远。”
说完,莫无殇推开楚临君和小乐子,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喃喃道:“朕长这么大,从未感觉到一丝丝的快乐,朕甚至不知什么是快乐!”转过身,只见莫无殇眼底尽是哀伤,脆弱的像个孩子。
“皇后在世的那几年,是朕最快乐的时光,只是天意弄人,皇后离朕而去,朕终是被所有人抛弃,就连老天都见不得朕快乐一时。”说完,莫无殇的眼底泛着些许的泪光,脸上的痛苦差点将锦蕴给骗过。
心中狠狠地抽搐着,锦蕴不由觉得莫无殇还真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在楚临君的面前,他竟然口口声声的说他与苏青翎在一起是最快乐的,殊不知……若不是他狠心,苏青翎又怎么可能死的那么惨?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显露自己的情深吗?是为了证明他对苏青翎爱的彻骨吗?以此博取楚临君的同情是吗?莫无殇,你还真是会演戏呢!
双手紧紧地握着,锦蕴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莫无殇那虚伪的模样,她怕若是见到了,会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皇上……”楚临君面露哀伤的上前,到莫无殇的面前说道:“皇上,臣明白您对皇后的深情,无奈红颜薄命,还望皇上珍重!臣不懂皇上所谓的快乐是什么,但往后的日子里,只要皇上一句话,臣定当肝脑涂地,辅佐皇上身边!”
楚临君脸上尽是真诚,貌似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殊不知……他不过是在莫无殇的面前作秀罢了。
莫无殇一听,顿时感动不已,在小乐子的搀扶下,几个人回了寝殿。一路上,锦蕴心中烦乱不堪,她明白楚临君定不会真正的相信莫无殇,她只怕楚临君会被莫无殇迷惑,毕竟楚临君对苏青翎的感情那样的深,若是……
带着担忧,回到了皇帝的寝殿。到了门口,莫无殇立刻回身看着楚临君说道:“回去吧!夜色已深,楚将军一路保重!”说完,莫无殇转身便进了寝殿,小乐子跟进去之后,随手便关上了门。
见皇上进去了之后,楚临君与锦蕴四目相对,锦蕴的眼里似乎有好多要说的话,楚临君却淡淡的一笑,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开。
而锦蕴在寝殿外,一直等到小乐子出来后,她才肯回房,见小乐子进屋里休息了,锦蕴急忙悄悄的走出了寝殿。
寝殿外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楚临君萧瑟的身影站在那越加显得孤寂,强忍着心中的难过,锦蕴急忙来到楚临君的面前便道:“楚将军,几日不见,锦蕴有好多的话要跟你说,不过时间紧迫,锦蕴还是捡最重要的说吧!”
话音刚落,只见楚临君回头,却不似往常满脸温柔笑容,而是一脸质疑。锦蕴心中顿时一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洛桑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楚临君一连串的问话,霎时让锦蕴明白,原来……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
心中隐隐作痛,曾几何时,他曾拿她的话当圣旨,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多问,如今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却是如此光景……
当真是物是人非留不住,昔日种种情景,终究不过沧海桑田、云烟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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