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安的眼睫眨了眨,嘴角扯出丝她也看不懂的弧度。微微摇了摇头,“公公不想提,我便不提了。永远不提了。”馨月端着药刚走到暖帘前就见到了喻宁有些阴暗的脸,虽不理解但也曲膝行礼,那人没理她直接踱步而去。她直到进了殿内还望着那渐远的背影,可刚一转进屏风,就看到宜安那泫然欲滴的眼。馨月赶紧把白玉药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凑了上去,“怎么了这是?那喻公公欺负主子了?”宜安摇了摇头,“我刚刚想试着问问他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浣衣局的事,他却说两年前是他身份最卑微的时候,不想让我提。”“他都忘了!就你记得清楚!”馨月一脸恨铁不成钢。“我不怪他,他一天要见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不记得我了。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殿内窸窸窣窣的细微哭声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没有落入宫外那人的耳中。喻宁转身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去查查宜宝林自从进宫后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他不是看不清那宜安的心意,要不是陛下看上了她,他也不想接近这人,免得给什么不存在的希冀。除了真没这方面的想法外,他也不知她是不是别的势力的人。而刚刚那个问题倒是提醒了他,她可能之前认识自己。“皇上,这是军需一事的折子。”喻宁把刚递到他手里的折子放在了御案上。这几日皇上更加器重他这事,不只是他师父,就连周山也看出了端倪。似是经过了些思索,他师父有什么话也爱和他说了。宫中势力的转移十分微妙,但也不难被有心人察觉。喻宁见到周山那种死灰般的脸色就觉得好笑,但他也没有太狂妄。他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走到现在的。皇上亲近他也就是他去御景轩去得勤了些,想多问问宜宝林的近况罢了。可若是宝林侍寝未得圣心,他这短暂的权力也会被收回。“嗯,放那吧。”楚恒没理会。喻宁看着楚恒似是还算心情不错的样子,看似无意道:“皇上,御景轩宜宝林的身子,已经养好了。”楚恒拿着朱笔的手微顿,“晚上抬到暖阁来。”“是。”喻宁眼珠微转,“还有件事,奴才不知该不该说。”“嗯?说来听听。”这就是不会怪他的意思了,“有个宫人在云烟阁附近捡到了这个。”说着拿出一个小盒,里面放着的就是他奉旨赐给慎嫔的玉簪。“这是……”“这是奴才奉您的命,去内廷司找的粉梅玲珑簪子。”喻宁上着眼药。“你说,是捡到的?”“是,在云烟阁后殿那片竹林中。这是奴才专门去挑的,忘不了。”楚恒望着那簪子,咬了咬牙,“她既不要,那就返还给内廷司。”“是。”喻宁躬身退去。前朝需要慎嫔的父兄,为着这么个簪子也不会罚了慎嫔,但却足以让慎嫔这几个月得不了宠了。后宫都是靠恩宠活着的。出了长信殿的门,喻宁就见到一个刚才进去还未见到的人,招了招手,和那人一起走向无人处,“公公,您让查的事情已经都查出来了。”“说来听听。”那人神色有些犹豫,顿了片刻还是开口了,“宜宝林是皇上登基后被从浣衣局调到云烟阁的。皇上登基后的两年没出现什么大事,可在浣衣局的时候……”喻宁听出这人的犹疑,“讲。”“如今的太后,那时的德妃娘娘的……那件事,处死了一大批的宫人,宜宝林本应也在其中,可不知怎么,最后完好无损回到了浣衣局……”喻宁好似想到了什么,那眸子突然睁大,直接摆手打断了那人的话,“我知道了,下去吧。”“……是。”喻宁自从进了宫,早就不知道什么是良善了。在这宫里讨日子就如同逆水行舟,他为了不被人欺负只能不择手段往上爬。他做过的善事不多,可物以稀为贵。偶一为之就能记得许久。他入宫这么些年做的最疯狂的事,就是曾不顾旨意抽梁换柱救了一个小宫女的命,那件事让他后悔了将近一年,直到一直没人发现,这悬着的心才落下来。现在他还能记得那小宫女握住他的袖子轻轻晃着的恳求。像她那天对陛下一般。那时候那宫女还没长开,远没有如今的鲜眉亮眼。大雨也冲散了她的鬓角,整个人说不上好看。他那时也不知为何就救了她,却不承想给自己结了这“善缘”。骤然想到这件事,再联想起只要是翻了云烟阁的牌子,十次里有八次自己都能见到那个小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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