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对,我有个学生现在应该还在一中教课。&rdo;林瑞祥若有所思地朝主卧走,走到门口忽而又转回身指着林舒,&ldo;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看着你。别跟我耍小聪明!&rdo;
林舒自身都难保,脑子一片混乱,却还是会浮现厉言勋的模样。他揉她的头,他的拥抱,他眼里的保|护|欲,他别扭的羞赧,甚至想|揩|油的坏笑……
握着衣服边沿的手默默攥紧,她连做了几组深呼吸,才抬起头看向林瑞祥。
&ldo;爸!&rdo;
几乎是同时,门铃对讲机响了,祝倩茹过去接起听筒:&ldo;哦……你等下。&rdo;
她捂着话筒看向林瑞祥,不用开口,后者便明了。
&ldo;挂了!&rdo;
祝倩茹刚要把听筒合上,就被林瑞祥烦躁地拔了话筒的线。
林舒看着门口,咬住下唇,眼底渐渐温热。
而彼时,楼下门外,厉言勋按了半天按键,对讲机都没任何反应。他蹙眉抓了抓头发,犹豫片刻,按上隔壁的按键。
&ldo;嘟……嘟……喂?哪位?&rdo;
厉言勋尽可能平复情绪:&ldo;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502家对讲机坏了,能帮开下门吗?&rdo;
喇叭里安静片刻:&ldo;哦。&rdo;
门锁&ldo;咔嚓&rdo;一声开了,厉言勋道了句谢,拉开门就跑上楼梯。跑到林舒家门口,他抬起手刚要敲门,就听见门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明明已在颤抖,语气却还很冲。
&ldo;那如果我就能做到不影响学习呢!&rdo;
&ldo;那也不行!&rdo;林瑞祥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吼道,&ldo;别说现在,就是到大学,等到你毕业参加工作,我也不会允许你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rdo;
只隔了一道门,门外站着的人闻言狠狠怔住,悬在半空的手,手指终是缩回,垂落身侧,却又听到林舒的声音。
&ldo;他什么样的人啊?&rdo;林舒眉心蹙紧,盯着林瑞祥的双眼眼底通红,&ldo;爸你根本都不去了解,就这么下结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rdo;
林瑞祥狠狠怔住,回过神来时,四下找了半天未果,最后直接朝她冲过去,却被祝倩茹拦在她面前。
&ldo;老林你冷静下!&rdo;祝倩茹转而看向林舒,&ldo;你也少说两句!&rdo;
&ldo;爸,妈。&rdo;林舒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连,视线已然模糊,&ldo;以前不管我干什么,都是你们决定的。学钢琴是,学画画是,连我到底该学文还是学理,都是你们一早就定好的。&rdo;
看到她双眼通红,眼泪满溢顺着睫毛滚落,林瑞祥胸口一阵抽痛,蹙紧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舒展些,目光也失了先前的冰冷。
&ldo;但是,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身边有那么多好笑的笑话。原来,在学校学习也可以很轻松。原来,除了你们,我还可以有放心去依赖的人。&rdo;林舒的目光四处飘,她吸了吸鼻子,&ldo;我知道你们可能要说什么,我还小,我见识太少,以后可能还会遇到更好的。可是……&rdo;
&ldo;我现在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rdo;她蹙紧眉看向林瑞祥,禁不住抽泣,说出的话断断续续,却字字咬得很重,&ldo;我就是觉得我如果错过了他,可能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对我这么好的人了。&rdo;
&ldo;如果,我让你们失望了。很抱歉……&rdo;林舒低下头,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ldo;你们就当我从来没懂事过。&rdo;
林瑞祥闭上双眼,重重叹口气。再睁开眼的同时,一把推开祝倩茹,扬起右手。
林舒蹙紧眉闭上双眼,等着巴掌落在脸上,却半晌都没等到。她睁开眼,看到林瑞祥悬在半空的手抖了又抖,还是收了回去。
&ldo;你跪着清醒清醒,再跟我谈。&rdo;
而后他转身就往主卧走。
祝倩茹看看林舒,叹口气忙跟过去:&ldo;老林你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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