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便免受苦难,怎么想,我都该是个大善人啊。
“够了。”我打了个响指。
抬脚勾起他的下巴,我凝视这张哭得一塌糊涂的大花脸,额头高肿青紫,连丑都是一种惨不忍睹。
“我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我闭上眼,甚至都能回忆起当初还没退学时,那群小畜生是怎么哄笑着让我吃茅厕的蛆,那是白花花一条活虫,黑点构成它的口器。我咬紧牙关不肯张嘴,左右两人便死死箍住我的双臂,为首的人硬生生卸掉我的下颌。
白蛆被塞进嘴里的瞬间,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和想杀死自己的毁灭感比任何一刻都要令我痛不欲生。
“我杀过人。”我摸上可怜虫瑟瑟发抖的脸。
我杀过一个女人。
她活的时候受尽苦楚,直到死了,也不过成为河里的一尾鱼,翻着肚皮浮在水面。
岸边围满乌压压的人群,有认出女人身份的邻居感叹命运不公,喊地哭天说到情深处,滴下的泪被风吹进了那条冰冷的河。
我站在群众里,冷眼看他们猫哭耗子假慈悲。
只有握紧的拳头始终控制不住颤抖。
温柔的母亲河啊,喂养六村两镇世代的温顺河流,就这样无情带走了我的妈妈。
我朝可怜虫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他们说,我这样的人活该克死双亲,活该命如草芥半生飘零。”
“你听着,如果哪天你想离开我,到时我绝对会杀了你。从一开始我的这道家门,是你非要闯进来的。”
我俯下身,颇为仁慈地吻了吻他丑陋的额头。
“李善文?”
穿西装开门的老男人明显愣了一会,下意识应答:“我是,请问……”
话说到一半,我扬手就给了他两耳光,挥拳揍向他腹部。啧,打下去只觉得手陷进了一团棉花,浓厚的脂肪味都要透过那层精贵布料飘出来了。
我捂住鼻子退后,给阿四使了个眼色,他小子果然很够意思地抵在我面前,接替了我要干的手活。
这小子比我狠得多,听说以前坐过牢,论下手毒辣的程度我远不及他,也或许是我俩都无父无母,这么点同病的相怜让他对我格外照顾。
说实话,我三年前第一次见到阿四,这人看着沉默寡言,一副很老实又好欺负的模样,但给我的第一感觉却很危险。
我刻意想忽视掉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勾起笑给他打了招呼,他那双木讷的眼睛原本并没有看我,可是慢慢地就对上了我的视线。
那眼神看得我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下一秒他突然朝我也笑了笑,像个和善的前辈拍了拍我肩膀。
后来熟了些,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叫自己阿四。
他分支烟给我,说自己在家排行老四,底下还有两个妹妹。
我很不识趣地问他:你还有妹妹?你妹妹漂亮吗?
他喷了口烟洒我脸上,老烟味道很重很浓,我只记得我当时脸色很不好看,打算走的时候他又把我叫住,隔着一道天台的铁门,他的声音低低传来。
他告诉我,他两个妹妹早就死了。
“搞错了你们肯定是搞错了……”那老男人被阿四拿长棍打得痛哭流涕,涂过发蜡的大背头一缕缕垂落,刚见时的体面已经荡然无存。
我打开手机,点进相册里的图片,对着那张借款立据一个字一个字念完,我朝面色青灰的老男人道:“李善文,我说的每个字都没冤枉你吧。钱是你借的,贷是我们放的,你不按时还钱这可不厚道啊。”我想了想,“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那也不是三百万啊……我求你们,我两年前借的明明只有一百万……”
“利滚利,驴滚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难怪创业失败欠一屁股债,蠢货。”我实在失了耐心,转头看他家这一屋子的装饰品暗自估价。
老男人傻眼了,知道自己在我这得不到好话,可怜巴巴地看向旁边沉默的阿四。
阿四点了根烟,“你儿子叫李希希,读本地的启明幼儿园。”
这话出口,老男人刚才的装死赖脸劲儿突然全消失了,抖着流血的嘴唇厉声尖叫:“不要动他!我跟他妈妈早就离婚了,离婚了你们知道吗!”他眼睛直直看向阿四,像濒死的狼竖起满身毛刺,“欠债是我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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