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走回去的楠雨,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循声看过去,看清是他,楠雨停下对他说:“哥。”
谢之熠转身弯着的后背低在墙上,身上的衬衫也显得有些凌乱。
楠雨看出他不舒服,走上前问:“哪里不舒服?我去喊人过来。”
刚想离开的人被谢之熠拉住,他的指腹贴着楠雨的手腕那处凸起的骨头,有点烫,像是自己发烧时候的体温,楠雨在心中比较着。
“没事,缓一会就好。”谢之熠低垂着眼眸对她说。
声音低沉沙哑,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楠雨说。
“嗯。”对方用很轻的声音回她,但是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哥?”楠雨看着低着头的他,又喊了一声。
“嗯?”谢之熠抬起头看着她,低笑了一声问:“怎么了?”看人的眼睛中闪着细碎的光。
楠雨把自己的手腕抬起,说:“你还没有松手。”
“哦。”谢之熠看着她被自己握住的手,说:“原来是因为我没有松手啊。”话是说了,但是他依旧没有松开。
这次楠雨不在说什么,手垂了下去,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走道中的灯光不算明亮,照在人身上像是带着一层橙黄色的纱。
这一层只有两间包厢,一直没再有人出来,安静的氛围中会把所有的感触全都放大,彼此的呼吸,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香味夹杂着酒精的气味。
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声,楠雨知道他已经恢复清醒。
又等了一会,楠雨察觉到他的后背挺直了,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在放松。
“哥……”刚想要开口和他说话,不远处的包厢门被推开,随之传来的还有棠映的声音,“谢姑姑您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谢璇一只脚已经走出包厢,回头对她说:“不用,谢谢你棠映。”
“好,那您小心点。”棠映回她。
谢璇点头走了出来,刚才余光中看到的人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消防通道中,楠雨抓着谢之熠的胳膊把人低在墙角,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中间短暂停了一会,就听不到了。
通道上方的感应灯亮了又灭,周围的一切全都陷入了黑暗中。
心跳声在加快,不止她的,还有对方的,楠雨都听到了。
没一会脚步声再次传来,楠雨不敢松手依旧紧紧握着谢之熠的胳膊,屏息听着外面动静。
头顶上那道掩藏在黑暗之后的目光从进来之后就在盯着她看,只不过楠雨自己没有发现。
“走了。”
黑暗中他的声音突然传来,已经听不出任何醉意。
感应灯因为他的声音再次亮了起来,微弱的灯光照亮他们的视线,楠雨看着他已经完全清醒的眼眸,谢之熠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握着的手松开,楠雨后退一步。
“我……我刚才是……是,对不起。”解释不清,她直接道歉。
谢之熠看着她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她说。
“没有。”谢之熠走上前一步,借着身高的优势挡住了照在楠雨脸上的灯光,他说:“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谢谢你刚才照顾喝多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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