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认真的想了想,黄堂他们的调查似乎也陷入了死胡同,而郭胖子那边,又忌讳欧墨风,不敢有多动作,师爷去京城追查那幅画,也是毫无线索,一点进展都没有。他没事找找姜岩的麻烦,最近姜岩很惨,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可他依然没有找当年那个联系……如果能够见到欧墨风,也算是有所进展——至少他可以当面问问,为什么他判定那幅画是假的?“就只是生日宴会?”杨康问道。“就是生日宴会,没有别的!”汤辰见他这么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就知道,他不会拒绝的,“你放心,除非你同意,否则,我不会做别的事情。”“嗯!”杨康点点头,笑道,“公孙先生误会,你就不能够解释一下子?”“他误会,我会很开心,所以,就让他误会吧!”对于这一点,汤辰笑的很是开心。杨康却是很尴尬,忙着说道:“汤先生,你喝茶!”“这茶不错!”汤辰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盅,轻轻的啜了一口,笑道。“嗯,我们老板的,我平时都舍不得吃!”杨康笑道,“今天和人出去吃了烧烤,回来口渴,就忍不住糟蹋了他的好茶!”提到如意坊的那位邵老板,汤辰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半晌这才说道:“等着邵老板回来了,你就辞掉如意坊的工作,如果你喜欢古玩,我给你开一家店,你看可好?”“汤先生,我已经买下玉珍斋——只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如意坊。”杨康笑道。虽然他不能够确定什么,而姚军查了邵文墨,也没有能够查出来什么,但是,杨康心底下却是知道,他如意坊频频出现无价之宝的古董,却没有一个人敢找他的麻烦,这里面绝对和那位邵老板有些关系。他想起他,甚至有欧墨风的签字等等,玉珍斋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脸面。汤辰和欧墨风交好,也许也可以做到,但是,杨康一点也不想搬家,他在等——他要等邵文墨回来,他要问他一件已经困扰了他很久的事情。听得杨康这么说,汤辰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笑道:“那你生日这事情,就这么说了,这事情可不能够反悔,我很快就会让人发出请帖的。”“嗯,我知道!”杨康也知道,他既然同意了,岂能反悔。“阿康,你和我说说,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生日的?”汤辰笑呵呵的问道,“你爸爸在的时候?”“这……”杨康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但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妈妈在世的时候,一般就是妈妈给买一套新衣服,还有鞋子、袜子,我爸爸说,这是金陵旧俗,小孩子生日必须的。然后一家人买点菜,买个蛋糕……”说到这里,杨康忍不住笑了笑,以前每一年的生日,他都感觉很是平常。但现在想想,却是感觉分外温馨。“后来,我妈妈过世了,我那个时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就有些叛逆,在学校厮混,有时候甚至都不愿意回家……”杨康低声说道,“我妈妈刚刚过世不久,就有人给我爸爸说亲,我很怕!”“怕什么?”汤辰问道。“我已经失去妈妈了,我怕我也失去爸爸!”杨康低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有人给我爸爸说亲,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孩子,比我小二岁,我很怕我爸爸娶了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怜的孩子!”汤辰低声叹气。“大概是我爸爸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就和我说,他不会再娶了,他是我一个人的爸爸。”杨康心中感觉有些苦,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阻挠,父亲会再娶吗?“然后每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都向以前一样,给我订蛋糕,陪着我买衣服,给我张罗这样,张罗那样……”杨康笑了笑,想起父亲,说道,“你不知道,我爸爸不会煮饭的,但我每年生日的时候,他早上都会给我煮个面,他煮的面真的很难吃,可我现在想要吃一口,都吃不到了。”“我十九岁生日的那天,他给我买了这块翡翠玉佩,挂在我脖子上,我很是喜欢,但是他煮的面,真的不好吃。”杨康继续说下去,“我还笑话他,翡翠很好,可面真不好吃。他说,他最近买了菜谱,正在研究,想来明年我生日的时候,他煮的面会好吃一点……但是,没有明年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心里很是酸楚。“我也不会煮面!”汤辰突然说道。“啊?”杨康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汤先生,你不用煮面的,你给我办生日宴会,我已经很开心了,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啊?”汤辰问道,“你找我有事?”“没事,我最近收了几样瓷器,你要看不?”杨康笑问道。“什么样子的东西?”汤辰笑道,“我还是很喜欢瓷器的。”“上楼去看?”杨康笑道,“我要送你一个菜碟,嘿嘿……”“走,把你的菜碟给我看看!”汤辰闻言,还真是来了兴趣。杨康点点头,当即把如意坊关了门,然后把那卷诗稿和芹溪兰草图一起收拾了,带着汤辰上楼。“阿康,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汤辰好奇的问道。“哦?”杨康笑道,“汤先生,你不是红迷吧?”荔枝果碟汤辰愣了一下子,皱眉问道:“《红楼梦》抄本?我不喜欢这样的东西,我还是喜欢瓷器。”“不是抄本,如果是抄本,秦教授也不会在我家乱吃药!”杨康笑道,“我看着,有可能是曹老夫子的书稿——这个画有可能就是《芹溪兰草图》,但我不敢确定。”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楼上,杨康开了灯,请汤先生先进去。“能够让那个老头乱吃药的东西,想来不是仿品。”汤辰笑道,“既然如此,我也看看!”“好!”杨康点点头,当即就把诗稿和那幅《芹溪兰草图》一起放在桌子上,请汤辰鉴赏。“这是诗稿啊!”汤辰翻了几页,说道,“还不全,被人撕掉了?”“是的,书稿也有,但有《风月宝鉴》一部分,就是《红楼梦》五到十五回。”杨康说道,“你要看不?”“拿出来给我看看!”汤辰还真是来了兴致,笑道,“被你一说,我还真有兴趣了。”“好!”杨康笑笑,拿了钥匙开了保险柜,把那卷手稿也拿出来,递给汤辰。汤辰自然不会像秦教授那样,仔细翻阅,而是随手翻了翻,而且,他更加注重的竟然是内容。“好像和我以前看的版本有些出入。”汤辰笑道,“这个更加香艳一点。”“汤先生,你不是说你没有研究?”杨康笑问道。“我年轻的时候荒唐!”汤辰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书稿,去看那幅画,然后说道,“我无数次歪歪过,把宝钗和黛玉一起放在床上。”“……”这一刻,杨康只是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兰花看着不错!”汤辰笑道,“和郑板桥有的一拼,但是,也就是如此了,我还是喜欢仕女图。”“你就喜欢美人!”杨康笑着打趣道。“嗯!”汤辰倒也不在意,笑道,“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真的很喜欢美人。阿康,要不要趁着你这次生日,我找两明星,打扮成宝钗和黛玉的模样,给你助助兴?”“别别别……”杨康连连摇头。“我说阿康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害羞?”汤辰摇头道,“你人长得俊,本来家境也好,怎么就在这方面放不开?你和殷卿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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