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见路旁人烟稀少,土地荒芜,侧首对李珏道:&ldo;李珏哥哥,听说你老爷爷建国的时候,把南唐治理的物阜民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看看现在这个样子,你爹爹可真不是个当皇帝的料。&rdo;
李珏皱眉道:&ldo;当皇帝辛苦的紧,没有什么好玩。咱父皇当皇帝不成,吟风咏月倒是个行家。昨日在父皇寝宫,我得了他几首词,却看不太懂。你倒瞧瞧看。&rdo;掏出那三张词笺,递了过去。
惜惜一张张仔细看了,噗嗤一笑,说道:&ldo;你爹爹倒是个情种,我看这词中的美人,写的倒像你的母后。&rdo;
李珏斥道:&ldo;胡说八道!&rdo;心中却也将信将疑。
过了长江,二人转而向西,这一日来到湖北境内。李珏一路留心江湖人物,多日来却不见一个,心下甚为疑惑。此日过午,翻过鸡公山,前面将近平靖关。李珏说道:&ldo;过了此关,再行半日,便可到达襄阳,咱们放开脚力,跑上一阵如何?&rdo;
惜惜笑道:&ldo;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凡事依你便是。&rdo;李珏哈哈笑道:&ldo;好哇,你敢骂我是鸡狗?&rdo;探出马鞭,在惜惜坐骑后臀上抽了一记。那匹马吃痛,翻蹄亮掌,向前疾奔。惜惜惊叫一声,叫道:&ldo;坏蛋!&rdo;
李珏加鞭赶上,却忽听身后蹄声如雨,眨眼间两匹大青马已掠过身侧,远在数丈之外。那马上骑者身手矫健,武功均都不低。
那两名骑者衣衫破烂,浑身灰尘,也不知赶了多长路程。经过李珏身侧时,两人并没在意。但看到前面唐惜惜坐下马神骏非凡,奔驰如飞,却不由对视一眼,心中大喜。
左首骑者紧加两鞭,冲惜惜叫道:&ldo;喂,前面那位姑娘,你丢东西啦!&rdo;惜惜听到呼喊,吃了一惊,急忙勒住缰绳,回过头来。那两个骑者并力上前,各出一手,两条长鞭左右夹击,同时卷向唐惜惜腰肋。
唐惜惜不动声色,待双鞭临近,娇躯微仰,倏地伸出纤纤细指,捏住鞭梢,已把两条长鞭系了个死扣。这手功夫耍得利落至极,犹如电火石火,两名骑者竟然丝毫未觉。
二骑者陡觉手中一紧,还道得手,一齐发力后扯,要把这俊俏娘儿拽下马来。惜惜&ldo;咭&rdo;地一笑,俯于马背,用两根手指将双鞭一勾。便听后面齐喊&ldo;啊哟&rdo;,两名骑者同时从马背内侧摔了下来。
这时李珏驰近,见状骂道:&ldo;□□奶奶的蛋,晴天白日地,敢打劫良民!&rdo;刷地一声,由腰间扯出软鞭。
那两位骑者不待身躯落地,早已各探手臂,扳住雕鞍,轻飘飘坐回马背。李珏喝彩道:&ldo;好小子,轻功不坏!&rdo;银丝鞭倏地长出,扫向右首骑者头顶。那骑者见白影一闪,鞭梢已至,不由吓了一跳,赶忙俯身躲过。银丝鞭突地一弹,又到左首骑者面门。左首骑者终生使鞭,也未见过如此奇怪鞭法,惊叫一声缩颈藏头。便听&ldo;啪&rdo;地一声,头上花帽被击得粉碎,束发皮条也断成两截,一头乱发披散下来。
二骑者互望一眼,右首骑者道:&ldo;点子扎手,扯!&rdo;二人斜刺里绕过唐惜惜,向西便奔。
李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冲惜惜道:&ldo;哪里来的两个吃生米的家伙?咱们追他娘的,老子非问问他们不可!&rdo;夫妇二人打马扬鞭,随后而追。
前面两个骑者使出吃奶奶的气力,奔驰如飞。唐李二人不疾不徐,尾随其后,想瞧瞧他们到底是何许样人。
这样奔了两个时辰,看看日之将夕,斜阳晚照。李珏见前面已到襄阳,心中一动,暗自忖道:&ldo;不知这二人是宋军的探马,还是和丐帮有关?&rdo;
将近城门,前面扑嗵连声,那两匹大青马跑得脱力,先后倒地不起。那两名骑者跳下马背,却不进城,顺着城墙向西南狂奔。
李、唐随后赶来,见那两人闪了几闪,钻进一大片密林。李珏暗道:&ldo;怎地此处景物如此熟悉?&rdo;侧首见南边几十步外,一条大溪汤汤流过,不由恍然大悟,叫道:&ldo;惜惜,前面林中,便是丐帮总舵所在地,水镜山庄!&rdo;
原来这条大溪,正是著名的檀溪。
惜惜笑问:&ldo;到你辛大哥家门口啦,咱们进去吗?&rdo;
李珏道:&ldo;岂有不进去之理?刚才那二人衣衫褴褛,定是丐帮弟子。好家伙,敢打劫老子的婆娘,咱们非得问问辛大哥,此事怎生处置!&rdo;说着话,早已策马入林。
唐惜惜啐了一口,脸红道:&ldo;在皇宫里住了这些天,见你斯斯文文的,本以为你近朱赤啦,不想还是这么粗俗,呸,什么叫那个婆……呸!&rdo;
李珏哈哈大笑,说道:&ldo;这叫原形那个毕露!&rdo;
笑音未绝,眼前青影一闪,忽觉双足陡紧,身体已离开马鞍,凌空而行。一个破锣似的声音自足下响起:&ldo;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擅闯水镜山庄?&rdo;另一个声音立时接道:&ldo;看他白白净净地,倒像我的儿子!&rdo;
李珏陡闻此音,又喜又气,双足左右分踢,身形忽然冲天而起,在空中叫道:&ldo;混蛋儿子们,睁开眼睛瞧瞧,我是你老子!&rdo;见脚下两人青衣丑怪,正是汉中双鬼。
汉中双鬼抬头见是李珏,叫了一声,返身便逃。李珏大奇,施开&lso;云龙三现&rso;,眨眼间已拦在双鬼之前,笑骂道:&ldo;见了老子,不下跪请安,却避之如虎,是何道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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