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梅愣一下,含糊其词地道:“有些是书上看来的,有些是从说故事的那里听来的……”“哦?”君墨染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书的有这等本事?哪天有空不妨带本王也去见识一番。”“嘿嘿~”姜梅心虚地笑,垂下眼帘,避开他凌厉的视线:“天桥上故事听得多了,早忘了是谁说的了~”“是吗?”君墨染不置可否。“当然,主要还是书上看的。”姜梅连忙设法补救:“我的书看得很杂,很杂……”“那些杂书,不知能否借本王一观?”君墨染打蛇随棍上。“啊?”姜梅瞪着他,眼珠骨噜噜乱转。“那些书不会刚好也不在了吧?”君墨染略带嘲弄地睨着她。“呀!”姜梅拍掌而笑,故做天真,诧异地张大了眼睛:“王爷真乃天人也,居然连这也猜得到?爹爹不喜欢我看那些杂书,一把火全烧了个干净。”君墨染没有说话,只望着她淡淡地笑了笑。他难得露出笑容,可就连这笑容都让她觉得冷嗖嗖。“那个,这里太冷,我还是先出去了。”说完,象有鬼在后面追,她头也不回,飞快地走了出去。君墨染并没有拦她,只一脸深思跟在她身后,慢慢地地踱了出来。被他如影随形的视线紧追着,姜梅只觉如芒刺在背,搓着臂喃喃低语:“好冷~”“小姐~”如意只当她真的冷,忙心疼地拿了杯热茶过来:“喝杯热茶暧暧胃。”真是的,就没见过这种女人!这么碜人的场景,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她却是哪里有尸体往哪里钻,比男人都蹦达得欢。“王爷~”冷卉见君墨染的目光一直绕在姜梅身上,不禁吃味,忙挨上去娇声道:“我好怕。”“嗯,”君墨染漫应一声,瞥她一眼道:“等官府来问过话,你陪娘先回去吧。”“啊?”冷卉原想撒娇惹人怜惜,没料到弄巧成拙,结果却被赶走,顿时傻了眼,僵在当场。“娘,”君墨染这时却扔下她向陈氏走了过去:“这里出了命案,祈福的事,只能下次再找机会了。”“不要紧,祈福随时可以再选日子。”老夫人一脸担心地握住他的手:“你不随娘一同下山吗?”“放心,我会让蓝二一路随行,安全是无虞的。”君墨染只当她害怕,忙温言安抚她:“我得留下来协助查案。”“我一个老太婆,活到现在早就够本了,还怕那些贼子做甚?”老夫人皱眉道:“倒是你,协助查案自然是应该的,但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大意。”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君墨染心中感动,低声道:“我省得的。”这边母子二人正说着话,庵堂门前一阵骚动,原来是蓝二带着官府的人来了。走在前面的是个身材胖大的男子,身着朱红官服,脚踏黑色厚底官靴。跟在他身后的是几张熟面孔,正是上次在山下打捞五更尸体的那几个衙役。看来,栖云山这一块是归他们管辖的。只不过是蓝二报的官,靖王府在此,县令窦章不敢托大,亲自上山来了。姜梅的脸上漾出笑容,偷偷冲他们点了点头。窦章在院门前停下,一双绿豆小眼骨噜噜扫视众人一圈,立刻抢到君墨染跟前:“下官栖云县令窦章,见过靖王爷。”一转眼珠看到陈氏在旁,官场中人本就心思机敏,虽不知老夫人身份,但见她尊贵威仪的模样,也知身份不低,忙堆了一脸阿谀的笑出来:“哎呀,下官不知老夫人在此,惊了慈驾,真是罪该万死……”君墨染抬手打断他:“窦县令,栖云庵发了命案,闲话以后再叙,还是让张捕头他们先勘验现场吧?”“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极是!”窦章躬着身道:“张彪,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干活!”张彪应了一声,领着众衙役开始干活。蓝三很自然地上去介绍案情,姜梅在一旁枯站无聊,眼睁睁地见朱励进了偏殿验尸,恨不能立刻跟了进去,好容易才忍住。君墨染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又说了会话。那些衙役也都有眼力,靖王的家眷,又是来祈福不巧碰上的,谁愿意去触霉头?很快结束了例行问话,宣布放行。“卉儿,咱们走。”老夫人转身牵着冷卉的手。姜梅眼巴巴地望着君墨染,流露出很强的渴望。“湄儿留下,说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君墨染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是!”姜梅脆生生的应了,生恐他反悔,掉过头就进了偏殿。蓝二瞧了忍俊不禁,弯唇露出一抹笑。君墨染冷冷地觑他一眼:“蓝二,你带着部份侍卫,用滑椅把老夫人和冷卉送下山去。“是。”蓝二敛容,应声而去。正文(本章免费)姜梅进了偏殿,张彪已初步完了对偏殿的勘验,正在盘问静慧师太。“平日庵堂有值更的吗?”“本庵寺小,修行之人并不多,加上地处偏僻,入夜行人绝迹,安全无虞,是以从未安排值夜之人。”静慧师太面有愧色。“偏殿入夜是否上锁?”“不曾。”“那么,昨夜或最近两晚可有人反应听到过异常响动?”“未曾听说。”“庵堂的地窖藏冰之处,什么人可以出入?”“地窖中并无贵重物品,是以任何人都可以进出。”“最近有无陌生人进出庵堂?”“除了半月前靖王爷曾领家眷来过一次之后,再无外人到此。”张彪愣了一下,省起她指的必是在鬼不灵发现沉尸之日,忙咳了一声,继续往下盘问。“明心师太素日与何人来往较多,可曾听说何人与她有仇?”“师太并非在栖云庵出家,自外地云游至此挂单不过半年。平日住在湖心岛,几乎足不出户,未见有朋友往来,亦不曾听说与何人结仇。”“湖心岛?”张彪皱了皱眉:“为何她会住在那里?是独自居住,还是有人同住?”“对了,”静慧师太忽地醒悟,忙道:“张姓员外应该算是师太唯一的方外朋友。”“张姓员外?”张彪追问:“既是唯一朋友,方才为何不说?”“他很久不曾来过,是以贫尼一时忘记了。”静慧一脸歉然:“方才张捕头提到湖心岛,贫尼才突然想起。”“他与明心是什么关系?”“这个贫尼倒是不曾过问,不过湖心岛是张员外特意引沙溪之水,亲种杨柳而成,就连明心师太修行住的房子,也是张员外三年前捐建的。”“哦?”君墨染几人具是眼睛一亮,深觉这个张员外是条重要线索。“张员外名叫什么?是哪里人氏,多大年纪,家住何方,做何营生,现在何处……”张彪更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张员外就是张员外,”静慧显得有些无措,越答,声音越小:“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听说是河间人氏,不知做何营生,也不知居于何处……”这样的答案等于没有答案,这个张员外依旧蒙着面纱,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胡说,”县令在一旁,见她一问三不知,不由心中焦躁,厉喝一声:“他既然在后山挖河栽树,建房修院,你岂能对他一无所知?”静慧被他吼得一愣一愣,脸上阵青阵红,不敢吭声。姜梅只觉她可怜。出家人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尘世间的事?守着这么间破庵子,平日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出钱的冤大头,花了钱布施庵堂,她哪里敢说三道四,胡乱盘问人家的祖宗三代?五更和明心接连死亡,因此姜梅有种奇怪的感觉:莫非发生在栖云庵的两桩命案都是江秋寒所为?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