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了刘厅私人珍藏的绿茶,局长笑眯眯的转头对季白说:&ldo;我跟你讲,她的茶难得喝一回,这么客气,一般都是要让我为难了。&rdo;刘厅大笑,季白也笑。刘厅真诚的对局长说:&ldo;实话实说,你手下有个叫许诩的姑娘,我很欣赏,想调到省厅来。&rdo;季白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一眼刘厅。局长笑答:&ldo;许诩和姚檬是我们局专门引进的人才,为此我还请他们院主任吃了饭。你把人要走了,我的队伍可就不齐了。&rdo;刘厅:&ldo;老同学,我这也是从大局考虑。我手下也有个研究犯罪心理的高材生,叫杨清林,还是许诩的师兄。如果许诩过来,我想让他们俩组建犯罪心理研究室,这对于全省刑侦水平的提高,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我也问过厅长了,他没意见。&rdo;局长说:&ldo;好吧,我原则上同意。但是刑侦归季白管,还要看他的意见。&rdo;季白淡笑答:&ldo;刘厅的想法非常有价值。不过许诩性格比较固执,对霖市警队感情也很深。这样吧,我一会儿回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rdo;刘厅手一挥:&ldo;不用你去做工作!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没准儿人家小姑娘本来愿意,被你做完工作,就死活不愿意了。&rdo;微微一笑:&ldo;既然你们俩原则上都同意,那就等许诩的意见吧‐‐我已经派人去做她的工作了。&rdo;‐‐下午留在省厅食堂吃饭,季白心里暗暗憋了口气。不希望许诩去省厅,倒不完全是因为私心。客观的说,许诩实战经验太少,过早脱离一线、回到研究工作,对她长远发展不一定好。更何况两人关系还没确定。省厅又是什么地方?汇集了相当数量的刚从警校毕业的毛头小伙子,狼多ròu少。刚落座,他在桌下发短信:&ldo;任何事等我回来再决定。&rdo;等了一会儿,许诩没回。不动声色的放下手机,随便吃了几筷子,就听到对面的刘厅对局长笑语:&ldo;两个人是挺合适的……&rdo;季白抬眸笑望过去:&ldo;什么合适?&rdo;局长看一眼季白,对刘厅说:&ldo;许诩是很优秀,我们局里追她的小伙子也有几个。不过你当领导的,怎么也掺合年轻人的事?&rdo;刘厅:&ldo;这怎么能叫掺合?你是没见过清林,非常善良非常正直的男孩子。他跟许诩三年师兄妹,在警校感情就很好。&rdo;说完又笑:&ldo;我也跟他说了,俗话说得好,&lso;近水楼台先得月&rso;,今天他要是动员不了许诩来省厅,将来可别后悔!&rdo;过了一会儿,季白淡笑站起来:&ldo;两位领导慢慢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rdo;刘厅目送他离开,对局长说:&ldo;他今天怎么有点不对?&rdo;局长笑答:&ldo;你那个清林,只怕生不逢时啊。&rdo;‐‐许诩跟大胡姚檬回到市局后,一直在忙案件后续工作。刑警队众人多日不见,分外亲热、彼此关切。当然也有人提前收到风声‐‐譬如老吴,抬眸打量许诩,见她神色如常,也就笑而不语。初夏阳光清透,办公室里忙碌而安静。许诩刚把最后一叠资料整理完,一抬头,就见桌旁多了个白色清瘦的身影。许诩有点惊喜:&ldo;师兄。&rdo;杨清林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望着她,短暂的视线凝滞后,笑容温和:&ldo;许诩,好久不见。&rdo;刑警队众人安静目送两人并肩离开办公室,大胡问:&ldo;这人是谁?&rdo;有人答:&ldo;省厅来的领导,找许诩谈话。&rdo;大胡站在窗口,看一眼楼下的警察大院,说:&ldo;领导谈话……怎么进小树林了?&rdo;赵寒偷偷发了条短信:&ldo;头儿,你什么时候回来?&rdo;‐‐夕阳斜沉,院子西侧是一片稀疏漂亮的树木,树木背后,是翠绿的糙地。杨清林和许诩在糙地坐下,安静了一会儿。&ldo;师兄,谢谢你和刘厅的重视。&rdo;许诩说,&ldo;不过调到省厅的事,我暂时不考虑。请代我向刘厅致歉。我刚到一线,经验还很不丰富。我希望能沉淀更多东西。否则研究就是无源之水,我没有信心做好。&rdo;杨清林望着她严肃而白皙的小脸,仿佛还是昔日那个不通世故、我行我素的怪才小师妹。但他一直知道,在沉默寡言的外表下,她其实有一颗干净而纯粹的心。那是旁人无法理解的独好,一丝丝一点点就沁入他的心头,经年累月,方知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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