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亨通此问,老李面不改色:“老夫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孤寡老人,识文断字的学问倒是有一些,若是说教书的大师,老夫道是敢自夸配的上,你看老夫这双手,像是大宗师的手?”
老李说罢,双手往聂亨通眼前一摊,只见双手枯瘦干瘪,细软无力。
“李老先生说笑了,这双杀鱼的妙手,如何做不了杀人的狠手。那日我若独去,自然是要被蒙在鼓里。李老先生怕是不知,除你之外,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位大宗师!”
“姚命!”聂亨通轻咤一声,脚下发力,踢向书案。
聂亨通的一脚看似无骨绵软,谁知脚跟和书案稍一接触,一个寸劲突然爆发。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书案带着呼呼风声,滴溜溜的激射向老李。怕是下一刻就要将老李拍成肉泥!
老李和书案不过三尺远。却也不慌,只见平时不太利索的双腿,此时却用以匪夷所思的步法一跃向后急退数步,足面似乎拖行于地面,脚步之快竟让人眼产生幻影。
从未习武的天赐看在一旁,只觉得老李应对得当,并无危险,反而不急,只细心观察这从未见过的高手过招。
老李避其锋芒,后退之中,空中使了一个推手,轻画半圆,轻飘飘扶于势大力沉的书案之上,腰部后仰,身成拱桥,一个泄力,竟然将书案稳稳置于身后。
落地无声。
“不好!”天赐失声大叫向屋内冲去。“堂哥住手!”
原来老李头上早有一人,手持一把寒光内敛的二尺短刃。头上脚下悬于梁上,聂亨通那一脚竟是算好了距离。
只见房上倒悬之人,双脚猛一发力,尺余宽的大梁竟然断裂,来人翻身隐于断梁之后,与断梁一起刺向老李。
老李此时身形尚未恢复,却见不退反进。似乎早知房上有人。
此时天赐肉眼可见老李周身上散发着一团白蒙蒙的精光,从各处汇集于双手双脚。
“砰!”的一声,老李左手左脚拍地发力,旋转鱼跃而上,脚下石砖皆化为齑粉。
老李干瘪的右手,在汇聚精光之后,皮肤,肌肉迅速隆起半寸,仿佛熊掌,爪尖自带寒光。哪里还像个老人手掌。
掌化劈势,向上探出,竟是直逼断梁和隐于其后之人。
梁上来人知道此掌不凡,不敢轻敌。双手持剑,剑势一变,转劈为刺,全身竟也腾起和老李一样的白色精光,直扑老李面门。
天赐看出来人虽有精光,却不如老李浑厚。
只见老李双眼如焗,似能看透隐于后梁之人的动作,大喝一声,掌锋将梁柱一劈为二,掌力却不见消退,继续向上,在掌锋即将于剑锋接触的一瞬间,化掌为指,指尖瞬间凝聚全身精光。
老李看似轻轻一捏,一个巧劲,以臂带腕,以腕带指,竟然将二尺短刃“咯吱咯吱”拧成麻花。
随即“哼”了一声,将一股精光注入短刃,随手丢向聂亨通面门。
老李出手随意,去势极快,扭曲的短刃划出一道哨音,如一条柔韧而凌厉的毒蛇一般向聂亨通迎面抽来,飞至聂亨通面门前半尺,却突然方向一变“叮”的一声向下完全没入地面。
聂亨通脸色惨白,他竟然做不出任何躲避的反应。
老李虽然已经卸掉来人兵器,但余力尤在,来人在半空转了两圈,也同那短刃一样滴溜溜的摔落在聂亨通身前。
老李与二人的交手干净利落,从开始到结束不出三息时间。
老李深深呼吸一口气“吁,呼”,站定身形。上方仍然不断下落的木屑,竟然落不到老李身上,皆拐了一个弯落到地面。
“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老李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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