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他低声道,“行了,回去睡吧。”他扯过被子盖住腰部以下,又松了手,在小虎担忧的眼神下道,“我已经没事了。”小虎还当真以为是他的推拿起作用了,挺得意,“我明天再帮你按吧!”方起州原想拒绝,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对他吐出一个“不”字来,那仿佛是一种罪恶。他轻轻抚触了下小虎的头顶,“好,去睡吧,睡下铺。”“嗯!”等小虎进去了,方起州才掀开被子,睡裤中央顶了起来,他并不会常常有这种反应,有时候早上会晨勃,晚上偶尔也可能做那种梦,但是清醒意识下,因为某个人而起的反应,确切来说没有过。甚至于年少时,每个同学都或多或少把女明星或者女模特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方起州却很少对这种事热衷。简单来说,他不是个性冷淡,却很难有想要触碰的人。他将头仰着,顶在床头上,两腿分开而弯着,全程没有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且在最后有一声低哑的闷哼,声音轻到熟睡的小虎根本不会听见。结束后是长久地喘息。小虎的叫声缠绕在偌大的美术馆内,空旷地回荡。方起州一下一下叫着他的名字,将裹成一团球的小虎给整个环抱着,他不知道这小孩儿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幅画内里有什么玄机让他这样。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立刻奔跑过来,有些害怕地看着蹲着大叫的小虎,怕他是发疯了,迟疑道:“方先生……叫救护车吗?”方起州摇头,他指了下那幅画,打算买下来。工作人员脸都白了,“这……我们做不了主,那是吴芳龙老师的遗作……”“遗作?”“吴老师几年前家中起火,画全都没了,人也没了,这副画捐赠给当地学院美术馆了。”工作人员有些发愁,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大少,可着实没法做主,“按照规定……不能拍卖的。”闻言,方起州也不再为难他,转而将小虎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卫斯理见到两人这样出来,且小虎好似是在发抖,而方起州面色不太好,他诧异道:“这是怎么了?”方起州说:“他看见一幅画,就这样了,”他顿了顿,想起画上的幼童和虎头帽,道:“编号是076,想办法买回来。”“我知道了。”卫斯理说着发动汽车,方起州关上隔板,此时小虎神志有些恍惚,脸上都挂满了泪珠水痕,眼圈里还一直在滚出泪水。他全心全意地被方起州抱着,头埋在他的臂弯里,变得的愈发小声的呜咽落在方起州耳朵里,他也跟着疼了起来。“没事了…没事了……”他一下一下地轻柔拍着他的背,脸颊靠在他的头顶上,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低柔的,虽然眉头拧得很紧,可方起州看起来依旧是不同以往的平易近人,“叔叔在这里,没事了……”过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只有两人的封闭空间,以及温暖的怀抱让他心安,小虎逐渐安静下来。他眼眶通红地望着方叔叔,“我想起来了,我有爸爸的。”“每个人都有爸爸,你也不例外。”他抚摸着小虎的头顶,“想起什么来了吗。”小虎点头道,“那幅画,”他张开手开始比划起来,“……是、是我,我记得是,爸爸画的。”方起州心一沉,想到之前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当时小虎可能没听见,但他听得清楚,或许是小虎父亲的那位老师,几年前已经过世了。那么小虎究竟为什么一个人流浪到这座城市来的?又是怎么失忆……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转而有些高兴起来,说话也顺畅不少,清楚地表达出意思,“但是……我忘记我家以前住哪里了,我想去找他。”方起州看着他,过了会儿才说话,“好,叔叔陪你去。”直到到家,小虎仍旧处于一个既兴奋又失落的状态中,“我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爸爸了,为什么……”他有些想不起中间一段时间的事了,心中担忧着,“他还认得我吗,”说完又跑去照镜子,觉得自己变了,又好像没变。卫斯理处理事情很快,方起州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信息。是两年前的w市晚报新闻,说的是知名画家吴芳龙遭遇了煤气爆炸,一家三口无一人生还。卫斯理说:“我之前一直在找失踪人口资料,但是一直没找到小虎,原因是……他其实在死亡人口名单上,”他费解道:“但是奇怪的是,这份死亡报告,那个孩子的身份和小虎基本能对应得上,年纪也好像差不多,但是看照片,却出入很大。而且户口簿上登记着吴家就只有一个孩子……但是小虎说那是他爸爸的话,那么…如果不是小虎,那会是谁?如果是小虎,那么照片上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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