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哥儿几乎是踩点就能等到棉棉。两人一块去拜见长辈,然后一起用膳。早膳很丰富,各种漂亮的糕点都有,不过尝了几回,感觉好看,适合待客,但是并不好吃。现在是一口糕点含着半口的糖,觉得腻。最初的时候努力的嚼窝窝头,想嚼出甜味。那时候身体肯定缺糖,脑子里都会想象糖的味道。现在就糖有点过剩,还有可能有糖尿病的风险。不过她还小,还行,公主奶奶风险比较大,还好公主奶奶是个运动型的老太太,应该会好很多。爹娘看身材都保持挺好,阿爹也没有中年肥,不过姐夫家可能有点风险。棉棉吃饭的时候,思绪乱飘。吃饭礼仪被教了很多遍,主要是为了之前进宫的特训,那时候阿爹还不是一把手。训练的要点就是慢慢吃,不要狼吞虎咽,遇到好吃的也不要拼命夹,不能让人看出你想吃啥,每样都吃一点点那种,主打一个装模作样,反正回家也能吃,少吃少说少开口。现在就住在皇宫里了,可以随性一点。此刻如果让她穿回去,假装一个千金大小姐什么的应该可以了,气质满分。最喜欢吃的还是小时候的口味,各种大杂烩的汤汤水水的。没有宫女太监会背后嘲笑,毕竟大家都想好好的活着。宫女太监们都是内卷极致的产物,至少都是聪明人,没有那种傻傻的很天真烂漫的。吃过早饭。江长天要上班。但是今天他准备带小闺女一块。大儿子是用来任劳任怨的,一早已经和普通官员一样去历练了。从哥儿很自由的去了观星阁,学习去了。江长天属于传统家长。老大要继承家业,就要多受苦多历练。剩下的孩子可以发展自己的爱好。因为从哥儿明确拒绝过,所以江长天就希望他能做他喜欢的事,有趣的事,把日子过好,就行。而闺女是用来宠爱的。江长天多多少少是有点偏心的。他想把自己小时候想做的事情,自己没有得到的待遇,想至少让棉棉能够得到。无数成年人养孩子的方式,其实是想重新养育一遍自己,重新成长一遍,弥补遗憾。他期待自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他把自己的期望的方式,抚养自己的孩子。他小时候想去阿爹的书房,很想知道阿爹每日都做什么,好奇。他感觉棉棉也挺好奇的,所以决定带闺女长长见识。棉棉于是有幸跟着上朝,当然,也有机会打扮的跟小太监一样,跟在阿爹身边。先是去上朝。看着百官朝拜,这种感觉莫名有一种颤栗感,难怪感觉阿爹当皇上之后还挺开心的,权力的巅峰确实感觉不一样。有一种荷尔蒙飙升的快感。让人痴迷又兴奋。也难怪阿爹越老越帅了,容颜不减。底下的官员也一个个很威严,穿的都很华丽。都是很厉害的人,毕竟这里站着的每一个都是超级学霸,首先考试把所有人考过,然后再天时地利人和,各种条件际遇才让他们一步步走到朝堂前面,都是超级大佬,人精中的人精。棉棉看着阿爹跟他们斗智斗勇,或说话,或不说话,或点头,或微笑,听他们说的你来我往,说的她头晕脑胀,机灵的端公公给她搬了小板凳,坐在龙椅背后。等到早朝结束,棉棉都瞌睡了两回了。比上课还难,很多都听不懂,迷迷糊糊,也有点晦涩。但是棉棉看阿爹很兴奋。下朝了,阿爹还留下杛伯伯聊了许久,吃了午餐,下午继续带着棉棉到内阁,就又点不同的官员来谈话。棉棉坐在阿爹的大办公室里,旁边的小几软塌上吃点心,阿爹给她准备了闲书,让她翻着看。但是怀疑阿爹特意给她准备的《状元郎负心传》《白狐假借报恩挖心案》《青梅不敌青楼》《……》……真是为难阿爹,能挖出这么多本违反普世价值观的闲书了。棉棉看的挺认真的,吃零食看小说,晒太阳。而来汇报工作的大臣看到角落阳光下暖洋洋的小公主,像是一只漂亮的猫一般,就知道皇上这时候是心情很好的,汇报工作,即使不好的事情也可以汇报。这样的工作场合,其实皇上开心,臣子也开心,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到傍晚的时候,阿爹就提早早退了。回宫,去找阿娘。皇后娘娘,也是有接待工作的。她带着儿媳,每天会抽出时间接待,官员的夫人,宗室的夫人,还有操心一下先皇的那些长辈过的好不好。女眷问题还挺多。宠妾灭妻,婆媳问题,生育问题。秦落霞会先听殷姑说这些人的情况,然后按照她的来判断。她性格向来利落,愿意听的她就帮忙,那些哭哭啼啼不听的,说一次也就算了,她也不上赶着。总之皇后的工作甚至比皇上的还要出色一些。特别利落。早退的阿爹带着棉棉去找阿娘,两人一块去逛御花园。御花园很大,景色很美,两人换了常服,在御花园里漫步。棉棉跟在后头。她有点想喊一嘴,你们两口子约会,可以不带我这个小灯泡吗?不过看着他们走一块,莫名就有些感动。很感动。傍晚四五点的光线很柔和。阳光明媚却不太热。把影子照的长长的。棉棉心想真好,能相持相扶走下去,已经是人间最好的状态了。她走后面踢着小石头,走的慢吞吞的,尽量慢一点,让他们两口子可以随便说点私房话。她把小树放出来,在地上一块走。跟着小树走走停停。阿娘和阿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前面一片花圃跟前了。棉棉心里美滋滋的想,自己真是一个合格的小棉袄。前头,江长天握着霞妹的手慢慢的走着,走到花圃前就停下来等棉棉。他们站着的位置能看到棉棉蹲在地上玩蚂蚁。江长天有些纠结的开口道:“霞妹,你说棉棉的脑子会不会有点不好使?”秦落霞也有点心虚,感觉棉棉容貌随了相公,但是脑子习惯有可能随了自己。“应该不会,那蚂蚁不是她自小养的吗?我听说娘年轻的时候也养大蛇的,棉棉可能是有点像咱们娘。”“嘶!”如果棉棉是像自己的公主娘,江长天想起来就有点牙疼了,腮帮子都觉得有点酸起来。回头让人再写一些话本,务必写一些有教育性的,不能让孩子因为别人容貌好看就跟着人走了。严防死守。要带棉棉多见点世面。等棉棉跟蚂蚁走过来,江长天亲切的开口问道:“囡囡长大后想做什么?”“啊。”江棉棉以为自己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经算是长大了,因为到十六七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想做公主,就像公主婆婆那样就可以了,一辈子吃喝玩乐。”不用带娃,棉棉在心里补充一句。江长天,秦落霞:……“囡囡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秦落霞试探的问了一句。“我喜欢长的好看的。”但是目前都没有发现有超过阿爹的,所以自然是没有的。江长天,秦落霞:……江长天心想,晚上问问娘亲,想不想上山修行了,最近老带着棉棉乱跑,会不会耽误她修身养性了。夜晚皇上皇后就寝,没有翻牌子,没有风月,还认认真真的两口子讨论了一下两个孩子,棉棉和从哥儿的未来。感觉好像比国家大事严重许多。棉棉睡觉,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痒,觉得有人在念叨她。宫女跪在身边问道:“公主,奴会采耳,帮你松快一下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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