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看到了彩虹,很漂亮。彩虹消散的时候,宝马少侠的队伍出现了。江棉棉躺在兄长的怀里,好奇的看着队伍。上次她被救,其实看到过一次,不过那次没有顾得上看。可以说是浩浩荡荡了。很多马。东西也很多。古时候没有红绿灯,不知道十字路口遇到好几队人,怎么过?江棉棉一思考,就会抑制不住流口水。跳下马的何少爷看到江枫怀里的妹妹在流口水,强迫症犯了。“那个江兄!”他指了指他怀里的婴孩,指了指嘴。江枫以为他还想抱一抱他妹妹,没办法妹妹太可爱了,人见人爱。而且对方都要走了。车马慢,京城远,青州更远,或许自此一别,也可能是永别。江枫大方的把妹妹递到他怀里:“给,再抱抱。”何宸手忙脚乱的接过婴孩,掏出手绢,帮忙擦口水,擦完才松一口气。孟少瑕看向嘴里咬着草的圆脸小姑娘,忽然问道:“小瑜儿,昨夜睡的可好?”江瑜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江瑜,不是小鱼儿,哥哥才喊她江小瑜,也不是小瑜儿。不过见这方脸哥哥是对着她说话的,她点了点头:“睡的很好,吃的很饱,就睡的很好。”孟少瑕就笑了。他伸出手,快够到江瑜的脑袋的时候,忽然缩回来。江瑜好奇的抬头。以为他是想碰她的头饰。她笑了:“是不是头花很好看,阿兄给我的红绳。”孟少瑕点头:“很好看,极好。”孟少瑕转头对江枫认真的道:“江兄,你随我去京城吧,你家人可以一起上路,最近不太平,兵荒马乱。”何宸抬头看孟兄,觉得孟兄这人,关键时刻就是比自己果决。居然邀请江兄全家都走。江瑜一脸惊讶,这小方脸要他们全家一起跟着走?救命之恩,要全家都报吗?江枫也愣了一下。他已经决意不走了,孟兄这提议,还是让他心动了一瞬。可是自家跟孟兄非亲非故,哪有全家投靠的,除非一家为仆。他摇头拒绝了。“多谢孟兄江兄,诚邀。枫很心动,昨夜我辗转难眠,激动的睡不着。我成长至今,从未出过远门,见识浅薄,对京城和青州都向往不已。”少年语气顿了顿,继续道:“我没见过京城繁华,也没有闻过青州文气,我心向往。可是家中,妹妹年幼,阿娘内向,阿爹体弱,只有我正壮年。我向往远方繁华,我更念家中安宁。所以枫,拜谢两位兄长,枫要留在家中。”江枫弯腰拜谢。眼睛红了,脸上却漾出轻松的笑容,为自己的选择松一口气。少年不敢奔前程,因为要顾家。少年不后悔。他在家在。三媒六聘刚刚下过雨。路边的草很湿润。也很绿。草叶上有水珠,阳光下亮晶晶的。如同江小瑜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孟少瑕都要离去了,居然还给她带了一盒点心。孟少瑕解下了身上的佩剑,双手捧着,递给了江枫。“此剑名为朝阳,吾祖父亲赐,上过战场,见过血,但是皆是可杀之人,我与江兄一见如故,愿以此宝剑赠之。”孟少瑕捧着剑。江枫有些动容。他混惯了市井,外表看着忠厚,实际并不老实。言行更多是因为下意识的生存法则。可是面前的方脸京城宝马少侠,却是他遇见的难得真正至诚之人。“不,不,不,我配不上,这样的好剑,给我浪费了。”江枫连忙拒绝道。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想要孟兄的剑。他最多想过侍卫身上的剑,就已经觉得威风凛凛。面前的剑,剑鞘上的花纹并不繁复,但是很古朴,也是一朵花的模样。剑柄很油亮,可以看出这真是一把常用的剑,至少每日都有抓握,不是装饰用的。整把剑最特别的可能是手柄顶端有一块玉石,像是从白变红,血沁过一般。血红艳丽。他名为朝阳。孟少瑕执意把剑塞到江枫怀中。“你配得上,宝剑配英雄。来日我遥在京城,定可听到清源山江枫之名。”何宸抱着婴孩,见孟兄这举动,热血沸腾。脱口而出道:“不如我们结拜。”孟兄没有理他。江兄在看宝剑。怀里的婴孩瞪大眼看着他,又流口水了。孟少瑕递出了宝剑之后,又把身上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了江瑜。“此玉佩陪伴我多年,多次让我逢凶化吉,送给你,小瑜儿,你长点心,再不要把自己弄丢了。”江瑜正想着好吃的,猛不丁被塞了一块玉坠,吓得手不敢松,担心松开了玉掉地上碎了,被碰瓷。她都没有摸过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我,我不要。”江瑜紧紧抓着玉佩,怼到了孟少瑕眼前。“不要紧张,就是补了见面礼,你看我们身上都挂东西的,就是为了见面给人送的。”孟少瑕笑着道。身后的马车上有一年长一些的老卒捂上了眼。少爷这一出门,除了衣服还在,其他东西都送出去了。那玉佩是老夫人祖传的,传到少爷这一代,当世极少的暖玉玉心,称之为玉灵,去天下搜罗也未必能再搜罗出一块一样的。江瑜就好奇的看向了何宸。何宸看向孟兄,只能点头:“对对对,见面礼。”他双手抱着娃,喊手下道:“过来,帮我把玉佩解下来。”手下把他身上的玉佩取下来。虽然不是祖传的,也是极好的玉佩,但是也不像是孟兄说的那样,他们挂玉佩就是为了送人,他又不是玉佩挂子。以后真是,他再挂玉佩都有点心理阴影了。他把玉佩放到了婴孩的襁褓上挂着。“给小棉棉的见面礼,等你长大倾国倾城,我就说我还抱过你,哈哈哈。”江棉棉瞅了一眼面前的玉佩,着实好奇。她已经上手去抓了。滑溜溜,冰冰的,很好玩啊,是个圈圈,上面还有装饰,真的很漂亮。喜欢。她的小胖手刚好能穿过去哦,应该是玉环,手镯的镯心雕刻的,但是对婴儿刚刚好。江棉棉咧开嘴对着面前的少侠露出一个大大大大的笑容。何宸就见小婴儿又流口水了,她真的好爱笑,笑起来没有牙,还流口水。冲淡了离别的哀思。他没有想到江枫居然会拒绝。哪怕不跟他去青州,可是可以跟孟兄去京城,孟兄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侠义心肠,家里长辈也很不错。可是江枫说他不敢离家,妹妹年幼,阿娘内向,阿爹体弱,少年说他要顾家。何宸和孟少瑕都是大家族子弟,他们真的懂,没有家族的惨。家族子弟作恶最大的处罚就是逐出家门,那些人无一不痛哭流涕懊悔求饶。因为没有家族,就若浮萍,如同泡沫。谁都可以欺凌,大人可以打你,野狗也可以咬你。江枫一家就是如此。不过江枫拒绝了,何宸反而更钦佩他。觉得他不愧是:“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铮铮铜骨少年,虽然拒绝出乎意料,却又感觉理应如此。他昨夜就连夜写书信给他京城的叔父,写了江兄这首诗,写了自己的见闻,每当他有迷茫之事,他都愿意跟叔父说。叔父虽然忙碌,但是对他却是极为用心,有问必答。何宸家那么乱,他还能长的这么正,离不开他叔父的悉心教导。可能也是有预感江枫会拒绝。因为江兄的诗,他读懂了。何宸让手下准备了文房四宝,还有很多纸,自己随身读的书,都留下来给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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