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有,我只是住在店里面,没有和他住在一起。&rdo;
&ldo;后来他的店铺和房子都转在你的名下,这总没错吧?&rdo;
&ldo;我一直以来我都没想过要收他的房子,马上就拆迁了,我拿了补偿款之后就还给他。&rdo;
&ldo;然后呢?去上海还他的钱就理所当然地留在那里?&rdo;
&ldo;不知道。我从没想那么远。&rdo;
顾明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ldo;泽希,你跟我回去吧。&rdo;话语里带着一丝恳求,让他的心稍稍一震,瞬间又恢复平静。
&ldo;回哪里?去干嘛?&rdo;他简单地问了两个问题,想就此把顾明难住,没想到顾明这次毫不犹豫地回答:&ldo;跟我回a市,你想干什么都行。&rdo;
顾明这么爽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接着问:&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吗?&rdo;顾明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着。
他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这个动作让顾明感受到被拒绝的尴尬。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火,只是伸出双手从身后圈着他,把他拥进怀里。他一动不动地矗立着,一口一口深呼吸。那种熟悉的悸动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头一酸竟落下泪来。顾明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湿润,双臂稍稍用力把他紧紧圈在怀里。
&ldo;你也喜欢我的吧,虽然你之前一直在克制。过去我感受不到,把你做的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后来慢慢才体会到。我一忙完就马上赶回来找你,我不想只是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也不想在我手边的事还没忙完的时候联系你,我只想一心一意地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不瞒你说,我确实花了一些时间才认清自己的想法。我花了很长时间验证自己究竟是不是同性恋,最后我发现:我喜欢的只是你,除了你,都不行。&rdo;顾明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接着说:&ldo;给我们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不好?&rdo;
第48章第48章
沉默,其间顾明隐约能感觉怀里的人不时地深呼吸和咽口水,没有更多的反应。顾明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沉默了许久之后,林泽希终于开口,幽幽说道:&ldo;我们从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新开始?&rdo;
&ldo;那就不要重新开始,我们从现在开始好不好?&rdo;顾明执着地问。
&ldo;我的过去你也了解,我早就是一个没有了爱的人,还是别耽误了你。&rdo;
&ldo;我们只要像从前那样相处就好了,哪里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说法?&rdo;
&ldo;回不去了。你不是过去的你,我也不是过去的我。&rdo;他决绝地说。
顾明放开圈住他的手臂,伸手转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他。&rdo;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里有半年时间就彻底改变的说法?我不相信。&ldo;
&rdo;过去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对你没有负担和包袱,所以我们能自然的相处,只需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告诉了我你的感情,我需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能回应你,如果不能还勉强在一起的话,我就会有心里负担。&ldo;
&rdo;你不用有任何心里负担。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和对等。做任何事情都是我愿意的。&ldo;顾明一直努力说服他。
林泽希往旁边走了两步,靠着窗户站着,摇了摇头说:&rdo;我不想这样。&ldo;
顾明感觉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拼命忍住了胸口不断翻腾的情绪。最终貌似轻松地说:&ldo;我知道了,那我就暂时不提这个事情,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吧。还有,我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rdo;
林泽希轻轻点点头,顾明问:&ldo;你和江煜究竟有没有关系?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他?&rdo;
林泽希抬起头,用迷茫又有些疲惫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说:&ldo;我和他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最多算是朋友。&rdo;
&ldo;像我们之前那样?&rdo;顾明试探性地问。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对方的眼神一下子变犀利,脸色也沉了下来。
&ldo;顾明,我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当过佣人,我只是帮他打理餐馆,住在餐馆里面而已,并不负责他的生活起居。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辞,我并没有证据让你相信我。&rdo;林泽希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句话说完,顾明从他的声音和表情上感觉到怒意。
&ldo;泽希,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真的特别在意你的事情。如果当初因为我的迟疑,把你推进其他男人的怀抱,我肯定无法原谅自己。一想起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场景,我就难受到不行。包括以前我不允许你接许哲的电话,都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威胁,却不肯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rdo;
&ldo;那换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这次回来改变这么多?&rdo;林泽希双手环胸地靠窗站立着问。
&ldo;简单说来,三个原因。第一是你的离开确实让我伤心,逼着我正视和你的关系。第二是美国开放的大环境让我改变了对同性恋的认识。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你走之前我们回家吃饭,那天晚上就已经彻底解开了我讨厌同性恋的这个心结。我一直把母亲的死怪罪在父亲的性向上,其实不是。他们两个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却硬是被世俗之见绑在一起。这次去美国,我正好在街头碰上了彩虹□□。西面八方来的人涌上街头狂欢,那一周的时间,整个街区都沉浸在彩色的海洋里。大大小小的商店、酒吧、咖啡厅都插上了彩虹色的旗子,挽着手出游的同性伴侣随处可见。有打扮时尚的年轻小伙,两鬓斑白的古稀老人,穿着高跟鞋的中年男子,所有人都自然而然地融在一起,笑着闹着。瞪大双眼站在一旁暗中观察的我反倒成了异类。在那里,同性恋不是异类,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这彻底改变了我的态度。一旦观念扭转过来,不带任何偏见地去看待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才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也意识到了我对你的感情。感情本身随着我意识的觉醒而决堤,过去压抑着的种种烦躁、不安和憎恨全都找到了出口,化成了对你的渴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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