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顾明,你给我站住。&rdo;顾文宾大吼一声,顾明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ldo;你……&rdo;顾文宾被儿子气得不轻,一时语塞竟不知要说些什么。这时,穿着围裙的男人听见楼上动静不对,连忙走了上来,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一幕,开始好言调解。
&ldo;饭都做好了,你们赶紧下去吃饭吧,有顾明喜欢吃的红烧排骨,还有文宾喜欢吃的糖醋鱼。&rdo;
顾明背对着两人说:&ldo;你们吃吧,我先走了,还有事儿。&rdo;
穿围裙的男人上前拉住顾明的手臂,&ldo;顾明,吃了饭再走吧,都做好了。&rdo;
顾明一抬手将男人的手甩开,淡淡说了一句,&ldo;别碰我,脏。&rdo;
顾文宾此时已经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前,一把扳过儿子的肩膀,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穿围裙的男人连忙过去拉住情绪开始失控的父亲,&ldo;文宾,你这是干什么?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啊。&rdo;
&ldo;英治,你别管。&rdo;他将男人轻轻推到一边,转身站在儿子面前。
顾明缓缓侧过头,抬起左手用拇指擦擦嘴角,看了看手指上的血渍,张开嘴巴动了动下颌骨,站直身体和顾文宾对峙着。
&ldo;给英治道歉。&rdo;顾文宾黑着一张脸命令道。
英治走上前来,拉着文宾的手臂,轻声劝到:&ldo;算了,文宾,赶紧下去吃饭吧。&rdo;
顾明看着英治拉着顾文宾的这一幕,心里的怨气更深。他盯着英治的手,轻哼一声,鄙夷地说:&ldo;哼,看着这一幕,哪还吃得下饭啊,不吐出来就算好的了。&rdo;
顾文宾再次被激怒,跳起来就准备动手,却被英治牢牢抓住,瞪着眼睛看着顾明一步步走下楼去。
英治看见顾明已经走远,这才放开手,文宾有些无奈地问:&ldo;英治,你这是干什么?&rdo;
&ldo;就你那性子,我要是不拉着你,你们爷俩又得动起手来。&rdo;英治努力地微笑着,文宾却能看见他眼里一直隐忍着的哀伤。
文宾轻叹一口气,百般不舍地将他拥入怀中,亲了亲他的发梢,低声说:&ldo;对不起,英治,让你受委屈了。&rdo;
英治摇摇头,&ldo;文宾,我不委屈,只是你们父子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rdo;一提起这件事情,英治就满腹无奈。
&ldo;英治,别说了。逝者已矣,说了又有什么用。&rdo;顾文宾轻声道。
顾明走下楼,拿上书包准备离去,刚走出家门,转身对直挺挺地站在客厅里的林泽希说:&ldo;你,送我进城。&rdo;
&ldo;少爷,马上就吃饭了,吃完我再送你回去吧。&rdo;林泽希看了看餐厅里满桌子的菜说。
顾明瞥了他一眼,伸出手说:&ldo;要吃你吃,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开。&rdo;
林泽希下意识地捂住裤兜,满脸的疑虑,&ldo;那不行,这车不能给你。再说了,你有驾照吗?&rdo;
顾明看着他一脸防贼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冷笑到:&ldo;我说你还能再土点儿吗?我现在看着你都觉得累。少废话,赶紧送我走,要不就把车钥匙给我,你选一样。&rdo;
林泽希紧锁着眉头考虑了一下,用力摇摇头,&ldo;那不行,等顾总下来再说吧。&rdo;
&ldo;顾总顾总,你还真是他的走狗啊?如果我说我偏要走呢?你是不是还要再跪一次啊?我告诉你,刚才在学校门口我是嫌你丢我的人,在这儿,你想跪多久就跪多久,跪到你高兴为止。真他妈贱。&rdo;顾明在书房受的气正没地方发,一下楼就遇见这个窝囊废,正好撞在枪口上。
林泽希鼻子一酸,心里一紧,没有反驳什么,只是默默低下了头,习惯性地开始咬着下嘴唇。
&ldo;窝囊废。&rdo;
英治挽着文宾的手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林泽希和顾明站在门口。英治条件反射放开手,文宾皱起眉头,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开始往上窜。
英治再次劝他留下来吃饭,他却始终不领情,说着要走,让林泽希把钥匙给他。
&ldo;小林,你把钥匙给他,要走就让他走,没人拦着。&rdo;顾文宾满脸怒气大声说道。
&ldo;文宾,又说气话了。顾明,你要是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们也不留你,有空经常回家看看。还是让泽希送送你吧。&rdo;英治一边劝解,一边转头看着林泽希说:&ldo;泽希,就辛苦你一下,送顾明回去吧。今天晚上就不用过来了,明天早上按时去接他上学。&rdo;
&ldo;好的,田老师,那我先送少爷回去。&rdo;林泽希恭恭敬敬地说完,正准备要离开,身后传来顾文宾的咆哮声:&ldo;不准叫他少爷,我没他这个儿子。&rdo;
&ldo;文宾,你这又是乱说什么呢?&rdo;英治刚呵斥完文宾,就继续安抚着顾明:&ldo;你别往心里去,时间也不早了赶快回去吧,记得要好好吃饭。&rdo;
顾明很不领情地瞥了英治一眼,说:&ldo;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顾总的钱迟早都是你的,讨好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看来你这两年把顾总的各方面都伺候得很好,肯定没少花功夫吧?&rdo;说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的那个眼神像冷冰冰的匕首一样刺进英治的心里。
&ldo;顾明,你太不像话了……&rdo;英治全然不顾文宾的咒骂声,只对林泽希叮嘱到:&ldo;泽希,顾明就拜托你了,他年轻气盛,一个人在外面我和他爸爸都不放心,拜托你帮忙看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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